“王上,不能去啊!此去太过危险,这秦皇恐怕就是想骗王上您出去,这是一场鸿门宴啊。”赵棣的谋士们纷纷劝阻,众人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一位白苍苍的老谋士,手中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说道:“王上,臣观那秦皇心思狡诈,做事一向不择手段,此去定有阴谋啊。”
赵棣微微摇头:“无妨,本王自有计较,本王相信秦皇还不至于行此无耻之举,让天下人耻笑,本王也正好去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赵棣的眼神中透着自信与果敢,那是久经沙场、历经无数风雨磨砺出来的王者气质。
城门外的空地上,柴赢命人摆下了简单的桌椅,桌上放置着一壶酒和两只酒杯。微风轻轻拂过,吹起地上的沙尘,在阳光的映照下,形成一道道朦胧的光影。
赵棣骑着马,缓缓出城,身姿挺拔,但眼神中却难掩一丝疑惑与忧虑,马儿缓缓靠近柴赢所在之处,马蹄声在寂静的空地上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弦上。
柴赢站起身来,面带微笑,笑容中带着一丝亲和力,但那隐藏在深处的威严却如影随形,迎向赵棣:“燕王,别来无恙。”
赵棣翻身下马,打量着柴赢:“秦皇,今日邀本王前来,所为何事?”赵棣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目光紧紧地盯着柴赢,似乎想要看穿柴赢的内心。
柴赢轻轻抬手:“燕王,先请入座吧,今日你我二人且抛开战事,畅饮一番,共话天下大势。”
赵棣微微犹豫,最终还是走向桌椅,缓缓坐下。柴赢也随之坐下,拿起酒壶,为赵棣斟满一杯酒,又为自己斟上一杯。
柴赢端起酒杯,轻轻嗅了嗅酒香,然后看向赵棣:“燕王殿下,如今这天下,楚王已覆灭,淮南道已归我大秦,关内道贼子杨镇虽仍在坚守,但也已是强弩之末。而楚王的燕国,虽有几分底蕴,但面对我大秦的铁骑,胜算又有几何?”
柴赢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空旷的场地上缓缓传开。
赵棣心中一凛,但仍强装镇定:“秦皇,你本王承认你大秦是强不假,但也莫要小觑我燕国,我燕地儿郎个个英勇善战,宁死不屈。”赵棣说完挺直了腰杆,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尽显无遗。
柴赢轻轻一笑:“燕赵之地多英勇壮士,本王自是知晓,但战争的胜负并非只取决于勇气,燕王且看,我大秦如今兵强马壮,粮草充足,文有良臣出谋划策,武有猛将冲锋陷阵。而你燕国呢?能支撑多久?若真要战至最后一刻,燕国的下场,楚王心中应该有数。”
柴赢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傲然,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出有节奏的声响,每一下都仿佛敲在赵棣的心尖上,
赵棣沉默不语,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酒杯,指节微微泛白,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柴赢继续说道:“燕王,朕一直觉得你是一个人才,杀了太可惜,朕也不想对你赶尽杀绝,今日邀你前来,就是想劝你归降,免得可惜了一身本事才华,若燕王肯归降于我大秦,朕许诺封燕王公爵之位,并授予征北将军一职。日后,朕将亲率大军征伐胡人,燕王可与朕一同征战,共创古今未有的大一统伟业,届时,燕王之名也可流芳千古,而燕国的臣民也可免受战火之苦,安居乐业。”
柴赢身体微微前倾,表情诚恳而真挚,声音充满了蛊惑力,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似乎已经看到了那大一统的辉煌景象。
赵棣抬起头,直视着柴赢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虚伪。但柴赢的目光坦荡而真诚,让赵棣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动摇。
赵棣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秦皇,本王若是归降,如何能信得过陛下日后不会加害于我本王?”赵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与不安,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疑虑。
柴赢放下酒杯,郑重出声道:“朕乃大秦皇帝,一言九鼎,燕王归降之后,便是我大秦的臣子,朕自会善待,朕的志向是天下一统,而非自相残杀,只要燕王忠心于朕,朕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再说,朕如果想杀你,现在随便动一动指头的事,何必那么麻烦。”
赵棣陷入了沉思,内心在激烈地挣扎着。一方面是燕国的基业和作为燕王的尊严,另一方面是眼前看似诱人的归降条件和燕国社稷的安危。
赵棣的额头渐渐渗出了汗珠,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感,转头望向远方燕国的山河,脑海中浮现出百姓们安居乐业的场景,又想到了战场上尸横遍野的惨状。
柴赢静静地看着赵棣,不再言语,给赵棣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此时,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微风轻轻拂过的声音,仿佛整个天地都在等待着赵棣的抉择。
良久,赵棣长叹一声:“秦皇陛下,本王愿降,但望陛下能遵守今日之诺,善待我燕国臣民。”赵棣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但也有着一丝解脱,说罢,肩膀微微下垂,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担。
柴赢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放心,朕定不会辜负楚王的信任。”
此时,阳光似乎也穿透了云层,洒在两人身上,仿佛为这一场决定燕国命运的会面画上了一个暂时的句号。而柴赢的大一统之路,也在这劝降成功后,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柴赢望着远方,心中谋划着接下来对关内道的征服以及与赵棣一同征伐胡人的宏伟蓝图,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期待。
赵棣则望着燕地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燕国未来的迷茫,也有对柴赢承诺的一丝期待,赵棣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和燕国都将踏入一个全新的、充满未知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