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道
黎阳城,天空被战争的阴云所笼罩,厚重而压抑,收复淮南道的柴赢,马不停蹄的率领着大秦的虎狼之师,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向这片土地。大军的盔甲在黯淡的日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整齐的步伐踏得大地微微颤抖,仿佛在宣告着不可阻挡的力量。大军所过之处,扬起的尘土遮蔽了半边天,马蹄声如雷鸣般回响在空旷的原野上。
燕王赵棣站在城头,目光凝重地望着远方逐渐逼近的秦军,一旁,群臣们正争论得面红耳赤。
“陛下,秦军来势汹汹,我等唯有拼死一战,方能扞卫燕国的尊严!”
一位武将慷慨激昂出声,手中紧紧握着腰间的剑柄,眼神中透着决绝,身上所披战甲上的伤痕见证了他过往的赫赫战功,此刻武将的身躯挺得笔直,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那股视死如归的气势弥漫开来,感染着周围的人。
“陛下,不可莽撞,秦皇如今已几乎席卷天下,我燕国兵力悬殊,此时投降或许还能保全燕国上下臣民的性命。”
一位文臣忧心忡忡地进言,额头上满是汗珠,声音微微颤抖,其身形略显单薄,在这充满肃杀之气的城头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他的眼神中却满是对国家和百姓的担忧。
“陛下,臣以为可联合杨镇,他在那一方势力也不容小觑,再加上若能说动胡人从侧翼骚扰秦军,我燕国或可在这夹缝中求得生机。”另一位谋士提出了自己的计策,深邃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希望的光芒,说罢眉头微皱,似乎在脑海中不断推演着此计的可行性。
赵棣静静地听着群臣的争论,眉头紧锁,深知每一个选择都关乎着燕国的生死存亡。
思索良久,赵棣缓缓开口:“联络胡人,无异于引狼入室,本王绝不能做此等遗臭万年之事,派人联络杨镇,同时,全军整备,准备与秦军决一死战。”赵棣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尽管内心也充满了忧虑与不安,但作为燕王,他必须在此时展现出镇定。
说罢,赵棣身姿挺拔,站在城垛旁,目光看着远方袭来的大军,犹如一只守护巢穴的苍鹰,虽面临强敌,却不肯退缩半步。
此时,柴赢率领的大秦雄师,也在一片震天的战鼓声与马蹄的轰鸣声中,抵达了黎阳城,那股磅礴的气势,仿若汹涌的海啸即将席卷而来,让黎阳城的每一寸土地都为之震颤。
秦军在城外迅列阵,如同一座座钢铁铸就的堡垒,整齐而威严。柴赢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出阵,身披镶嵌着金龙图案的玄色战甲,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令人胆寒的光芒。一头乌黑的长随风飘动,冷峻的面容犹如刀削斧劈一般,双眸深邃而锐利,宛如夜空中最亮的寒星,透着无尽的威严与霸气,身姿挺拔如松,端坐于马上,仿佛整个天地都以他为中心,散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王者气息。
城头上,燕王赵棣也在众臣的簇拥下现身,赵棣的面容坚毅,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与不屈,目光紧紧地锁住柴赢,仿佛要从柴赢的神情中探寻出一些意图。
柴赢微微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着城头上的赵棣,声音低沉而雄浑,犹如洪钟般响彻四野:“燕王,朕今日率大秦雄师至此,你大势已去,若你此刻开城投降,朕可保你燕国百姓免遭战火涂炭,你亦能得享荣华富贵。”
柴赢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试图摧毁赵棣的心理防线。
赵棣冷哼一声,大声回应道:“秦皇莫要张狂,我燕国儿郎绝非贪生怕死之辈。我燕地山河,有百万忠勇之士守护,岂会轻易向你屈服。你虽兵多将广,但我燕军凭借坚固的城池,亦能与你周旋到底。”赵棣的声音坚定而激昂,在城头上激起一片回应的呼喊声。
“死战不退!护我燕国!”
“死战不退!护我燕国!”
燕军将士们纷纷举起武器,高呼着杀敌的口号,声浪震天,试图以这股士气来对抗秦军的威压。
柴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燕王好大的口气,你常年在河北道,应该知道边军的厉害,你且看看朕的大军,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士,你那所谓的坚固城池,在我大秦的攻城利器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朕劝你莫要执迷不悟,徒增伤亡。”
说罢,柴赢轻轻一挥手,身后的秦军阵列中,推出了一辆辆巨大的投石车和攻城塔。投石车的长臂高高扬起,犹如一只只狰狞的巨兽,准备将死亡与毁灭投向城头;攻城塔则如移动的堡垒,缓缓向着城墙逼近,塔上的秦军弓箭手已经搭箭上弦,严阵以待。
赵棣见状,心中微微一凛,但仍强装镇定:“秦皇,你莫要以为凭借这些器械就能吓倒本王,我燕军亦有强弓劲弩,定能让你秦军有来无回。”说罢,赵棣转头吩咐身旁的将领,燕军也迅在城头上布置防御器械,弩车被推到前沿,巨大的弩箭如长矛一般,瞄准了下方的秦军。
柴赢凝视着城头上的赵棣,沉默片刻后,再次开口:“楚王,朕敬你也算是一位英雄豪杰,与你那几位酒囊饭袋的兄弟不同,朕也不想与你如此兵戎相见,让河北道也陷入无尽的战火与杀戮之中,徒增杀孽,可敢出城一叙?”
“出城一叙?想劝降本王?还是想耍诈?”
赵棣闻言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既然秦皇相邀,本王有何不敢?那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好,楚王痛快,朕在城外备好酒席等你!”
柴赢望着城头上的赵棣,眼中流露几分欣赏之意,说罢策马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