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皇后说摄政王中了红蝎毒,张庭忠站边上屁都没放一个!
就算怯于皇后娘娘的地位,起码给他一个眼神,也不至于落得这糊涂窘迫的地步。
“张庭忠,给朕滚过来。”皇上呵斥一声,张院首像是要成为出气筒。
张院首刚给太子行针封穴,累得一脑门子汗,突然听到皇上大怒一声差点吓走了三魂。
“臣在。。。。。。”弯腰屈膝奔步赶来,张庭忠凌乱撩袍“扑通”跪到地上。
“张庭忠,你说红蝎毒该当何解?”皇上压抑恼火,灰着脸沉声问。
云瑶敛眸想,不愧是皇上,忍耐力超乎常人。
皇上不问凤云瑶医治之法,只呵呼他,张庭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皇后露馅了呗!
张庭忠揪着宽大的朝服袖子抹把汗,当时听着皇后说摄政王中了红蝎毒,他想危言纠正的。但皇后的目光太吓人,他孱弱的想法被皇后的淫威溺死了。
此时皇上问话,张庭忠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打诳语,“启禀皇上,红蝎毒需银针封脉,将毒素汇集一处,放出毒血,刮除骨上毒膜。”
又擦了把汗,张庭忠怯生生朝皇后看一眼,声音也随之弱了些,“只是,太子殿下要受些苦。”
“受苦总好过被毒死,能治还不赶紧的。”皇上声音更沉了,脸比锅底还黑。
“是。臣这就为太子殿下解毒。”皇上一直压着雷霆,张庭忠明白,再废话脑袋就搬家了。
皇后听着张院首的话与衍王说的大相径庭,心下半信半疑,她也没见解了毒的南宫聿有伤痛啊?
张庭忠惊魂未定,踉跄着来到太子榻前,还未开始医治就满脸的汗,发丝湿津津的。
他跪下重重磕头,声音微抖,“太子殿下,老臣得罪了。”
“干什么?”太子瞅着张庭忠视死如归的样子,只觉得他要与自己同归于尽。
“把太子双脚和右手绑起来。。。。。。左臂放平。。。。。。按住。。。。。。白布放嘴里。”治好太子才能平息圣怒,张庭忠深知其理。
在场的奴婢太监、太医们刚刚听得清楚,张庭忠为太子解毒是皇上的旨意,不听令,脖子上的脑袋就是个球。
“呸呸。。。。。。张庭忠,你把本宫当什么了,把这破布拿开,滚滚。”
太子坚持不咬白布,胡子一把的老太医不敢硬塞。
太子不是心胸豁达之人,他们不想治好太子,然后被太子杀。
不咬就不咬吧,张庭忠给旁边太医使个眼色,示意他盯住太子的舌头、牙。
开始祛毒,下刀。
“啊。。。。。。啊。。。。。。母后……”寝殿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声。
一声惨叫,震得惊风不禁哆嗦,这也太惊悚了。
“太子……”心好似被利刃扎穿了,皇后抚着胸口恍惚站起来,身旁嬷嬷扶得及时才没有跌回椅子上。
若不是皇上怀疑南宫聿中毒是太子排除异己所为,她哪里会心狠往自己儿子身上下毒?
“不许去。”皇上命令,声音冷得骇人。
身为太子,一国储君,这点疼都受不住,何堪大用?
皇后晃晃身子,一下跌坐到镶金檀椅上,眼神空洞,此时肠子都悔青了。
“父皇。。。。。。母后。。。。。。救救儿臣。。。。。。儿臣不解毒了。”太子疼得求爹喊娘,宁可毒死,也不想活受罪。
皇上恨铁不成钢还丢脸。
张庭忠也没好到哪去,豆大的汗珠如注往下淌,朝服早已被汗水浸透。但手上动作不停,也不敢停。
“张庭忠,本宫命令你停下来。。。。。。啊。。。。。。本宫要杀了你。。。。。。杀了你。。。。。。”太子疼得嘶吼。
张庭忠心一耿,要是停下来,皇上现在就会杀了他。再说,已经割开皮肉,没道理不继续。
整个端庆殿仿佛被太子的咆哮声震颤,他身子被七八个小太监按着动不得,脸上鼻涕眼泪一大堆,狼狈不堪。
一个小太监拿着帕子给太子净脸,被太子如魔兽般一口咬住,片刻就见血了,“啊。。。。。。”
惊风又哆嗦下,这次安顺也特别配合一激灵。
还好天没黑,否则更吓人。
真是鬼哭狼嚎啊!
贴身服侍的太监小青子扑通跪在榻前,泣泣哀求:“殿下松口,殿下快松开,会伤到您的。。。。。。”
屏风外,南宫聿耳畔是大男人哭嚎又求饶的痛叫,幽深的眸光中是纤柔未及笄的小姑娘。
哭嚎声越甚,他的眸越幽暗,眸光落在凤云瑶右手臂时,瞳仁不受控的颤动。
“掰开,掰开。。。。。。”白胡子太医上前捏着太子下颚,“白布,拿白布来。”
太子胡乱摇头,坚决不塞。
“本宫还是死吧。。。。。。放开本宫,本宫受不了了,不要,不要。”他大口大口喘气,眼前发黑,声音越来越微弱,后面几个字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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