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用手触摸自己空荡荡的胃,委屈巴巴地跟路星凝诉苦:“羽昕等姐姐,一天没有吃东西,肚子都饿瘪了,姐姐明天能不能不要去山里了?”
路星凝弯着眼睛笑,柔声道歉:“对不起哦宝宝,那姐姐明天就给自己放一天假,在家陪宝宝,我们一起散步,看朝霞,看落日好不好?”
乔羽昕连连点头,苍白的小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
路星凝又一次低头,亲她唇角,一抹残阳透过玻璃窗,将屋子染得半红,光洒在二人身上,把她们的影子拉成画,乔羽昕两只手攀着路星凝的脖子,两人在画卷中缠绵,发出细碎声响……
“姐姐,”乔羽昕沙哑的喉咙,一遍遍念着这个称呼,眼角两侧的泪又一次迷糊了视线,她问路星凝:“姐姐为什么这么好?”
路星凝一边亲一边回答:“因为姐姐是上帝派来的天使,是来带羽昕离开苦难的。”
乔羽昕哭着问:“那如果姐姐带不走羽昕,姐姐会独自离开吗?”
路星凝回答:“不会!”
落在她肌肤之上的吻加重,乔羽昕呼吸变得急促,心也是。
星凝说,不会离开,她不会离开自己,无论她做了多少错事,她都不会离开,这个世界上,她伤害了很多人,包括爸爸妈妈,他们都离开了,只有星凝,只有她,愿意守护她这么一个没有心的废人。
不知不觉间,乔羽昕眼睛里的泪水如泉水一般溢出,流淌,打湿了鬓角的发。
路星凝拖着她的脑袋深吻,嘴里念着“宝宝”,说着很暖心的话,乔羽昕那颗凉透了的心,一瞬间被捂得滚烫。
她说:“我的宝宝要好好的,不要哭,也不要害怕,之后无论发生什么,姐姐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守护你,支持你!”
最后一缕残阳收起,房间被逐渐降临的夜色吃进肚子里,灰暗之下,两个人从地板辗转到沙发,从沙发到浴室,做着畅汗淋漓的事,藏在黑暗里的除了心事,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涩。
直到章向荷上来敲门:“羽昕,星凝,饺子馅儿做好了,要一起包吗?”
两人从短暂的欢愉状态抽离,路星凝隔着玻璃门大喊:“来了阿姨,稍等下!”
喊完,又争分夺秒地亲了小傻瓜几口,用鼻尖点她鼻尖:“走了宝宝,等会儿阿姨又该催了!”
楼下,章向荷把饺子皮跟饺子馅儿都准备好了,一家三口坐一起包饺子聊天,乔羽昕精神好了些,中途路星凝问她,要不要喊小破孩过来吃饺子。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邀请岑小度,乔羽昕反应半秒,问:“姐姐不是最怕小孩凶巴巴了么,怎么突然邀请他?”
路星凝笑:“他是羽昕的家人,一家人总要在一起吃饭的,姐姐现在怕,多聚几次,就不会怕了,况且还有羽昕护着姐姐。”
一个听起来很牵强又很合理的理由。
不过,她确实是想把自己跟岑小度之间的关系拉进一点,因为她想跟他联手,掌握羽昕接下来的一切举动,她想尝试用家人的存在,缓解她心里的恨意。
她知道,想要让她摒弃过往,重新开始,几乎毫无可能,但她还是想要再挣扎一下,万一呢?
岑小度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过来了,虽然就带了一张冷冰冰的脸,和一张等着吃饭的嘴。
路星凝很贴心地给他递碗筷:“小度,这是我今天在山上摘的小茴香,我们把它包成了饺子,你尝尝。”
岑小度听到称呼愣了一下,抬头看她。
路星凝笑,弯弯的眉眼间透着几分讨好:“这个季节,好多药材都能当菜吃,我遇到了就会摘回来,小度有空就常过来,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热闹。”
岑小度:???
这玩意是……野鬼附身了?
他下意识抬头,往乔羽昕脸上扫了一眼。
乔羽昕:“看什么看,我跟姐姐刚刚在浴室亲了嘴,她说要成为我的家人,这顿饭,是你沾光了!”
虎狼之词,震得岑小度三观碎了一地,章向荷捞起来的一只饺子吧嗒一下掉在地上,她赶紧蹲下去,将其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
路星凝这个当事人,倒是眼不红心不跳地给乔羽昕调着蘸料碟。
岑小度碎了的三观重新拾起来,他还是感觉有点诡异,但他没有说什么。
章向荷端过来余下半盘饺子,几人围着茶几吃饺子,岑小度和章向荷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话,只有乔羽昕跟路星凝二人叽叽喳喳,难得的是,饭桌上竟没有丝毫违和感。
饭后,乔羽昕提议要玩扑克牌,两位沉默的“长辈”被强行拉着打牌,玩得不复杂,经典斗地主,输了得往脸上贴纸条。
乔羽昕和路星凝一伙,两人运气不好,几轮下来乔羽昕被贴得满脸都是,不服气,吵着闹着说要赢回来,结果赢到后面身体撑不住,倒在桌上睡着了。
路星凝收起扑克牌,看眼岑小度:“小度,你先坐一下,我把她安顿好,等下过来,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岑小度没什么表情地应了声,他就知道,根本就不是吃顿饭那么简单。
路星凝将乔羽昕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确保对方睡熟之后,重返回去,桌上是凌乱的残局,三人彼此互看一眼,默认章向荷在房间收拾,路星凝和岑小度二人一前一后出门。
伴随着轻轻合上的房间门,熟睡的人撑开眼眸。
:抑郁
岑小度和路星凝去了楼下客厅,路星凝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