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能颇为沉重地点了点头,“二娃兄弟,赶明你上京城,我赵某人定带你去那天青阁看看,我家王爷的心上人就是那天青阁的台柱青衣,啧啧啧,那长得可真是人间绝色,也不枉费我家王爷这般痴情啊!”
那打探消息的士兵还顺嘴补了句,“的确,和天青阁的小青衣比起来,那个女首领真像个母豹子一样,是我我都不肯要啊!”
张小球听了这番话心里熨帖了很多,对赵能道,“赵军爷,您派个人和三皇子接上头,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找个时间里应外合,要出来应该不成问题。”
那打探消息的士兵又补充了句,“不过那女首领身边还颇有几个战士很喜欢她,好像因此对王爷很有敌意,我们得防着点。”
赵能点了点头。
赵能几人是三皇子身边的心腹,有和三皇子的接头暗号,很快便接上头,传递了几回消息,便将逃出来的计策商定好了。
就在这晚,夜黑风高,三皇子身边的人按照计划麻翻了部落里的人,便逃出部落和赵能几人汇合。张小球才堪堪见到自家心上人的身影,便见到那部落里骤然灯火通明起来,后面有一众人拿着弯刀和火把向他们追来,而另一个方向上还有骑兵传来的声音。
包子
原来部落其实早有人发现了张小球他们的计划,这人恰是部落里的第一猛士、女首领的心腹,早对女首领心有所属。而这部落基本上还处于母系社会,在遇见三皇子之前,女首领心里并没有特别装着谁,对部落里男性的殷勤基本也是看得顺眼基本就不会拒绝的,对这部落里的第一猛士亦是如此,两人还曾多次发生关系。
而这第一猛士凭借自己在部落里的威望和手段,基本也无人敢挑衅他,实际上也是和女首领保持了一对一的身体关系。
只是没想到遇到三皇子之后,这女首领就跟转了性一样,再也不愿接受这第一猛士了,碰也不让他碰,尤其三皇子还对女首领不屑一顾,强烈的的嫉妒让他早就对三皇子怀恨在心、恨之入骨。
因而他更加紧密盯着三皇子一众的一言一行,巴不得他们出点差错来,好让女首领对三皇子死心。而他对部落的掌控程度也丝毫不亚于女首领,三皇子与外面的接头也没逃过他的耳目。
但女首领早对三皇子一见倾心,几乎色令智昏了,甭说是掺了麻药的酒,就算是毒酒,大概也会昏头昏脑地喝下去了。
因而被骂翻的只是女首领及不知情的人,而那第一猛士早作好了准备,甚至在他对三皇子的身份有所猜测后(虽然他不知道玄溟的皇子身份,但知道玄溟是汉人,而且是个汉军的将领),甚至与北方的胡人部落相串通,目的就是想置三皇子于死地。
三皇子与张小球汇合后,眼神就一直盯在乔装易容了的张小球身上,眼神火热而炽烈。尤其看到张小球身上的毛鸡后,眼神更是闪烁不已。
只是后有追兵,两人眼神看起来都热烈而缠绵,也没法有过多的接触。
部落里的第一猛士带着一队骑兵、举着火把从部落里追出来,而另一边的岔道上得了消息的胡人骑兵软甲弯刀,来势更为汹汹。
见此情势,赵能带着几名士兵拦在路上,表情坚决而不可侵,对三皇子道,“王爷,你与二娃兄弟先走,属下断后。”
张小球看了看三皇子、又看了看赵能,心中犹疑不定,即使此刻情势万分危险,如果没有人断后,很可能所有人都走不了,但是他也没法心安理得的让别人献出自己的生命让他能够幸存。
即使他在张虎和兵营里的一帮兄弟面前、在赵能几人面前再怎么是个油里油条的小骗子,他也没法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认识的人为了自己而死。
眼看胡人就要追上来,留下的几名士兵匆匆抱拳说了句“得罪了”,便一鞭子抽到张小球的马上,马匹受了惊顿时跑得飞起。
这个方向眼看又是往沙漠里跑去。
即使赵能几人断了后,但毕竟人太少,没多久,几名胡人与部落第一猛士带领的几人便突破了赵能几人的拦截追了上来,剩下几十人与赵能几人厮杀。
这时候张小球也顾不及让毛鸡这个活的gps给它指路了,只顾在沙漠里胡跑一气,而三皇子几人跟在后头,也压根没看方向。
但显然后面的追兵对这块比张小球他们熟多了,竟然抄了近路,等张小球到一个沙坡底下时,抬眼便瞧见沙坡上列了一队胡人骑兵,正拉满了弓将箭对着他们。张小球急急调转马头,却只见后头却是部落里的第一猛士带人追了上来,而那第一猛士正将臂里的弓拉满了,弓上之箭瞬间离弦朝三皇子的后背射来。
而三皇子及其他人跟在张小球身后恰恰拉住缰绳还未及转身,便也没看见那疾速飞来的箭。
瞬息之间,张小球压根来不及思考,他飞身扑了过去,挡在三皇子背后,那支疾速而来的箭直□□他的心脏。从心脏涌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裳。
玄溟的背一下子僵住了,脑袋空白一片,身体像生了锈一样转过来,看见的确实让他睚眦欲裂、双目睁红的模样。他扶住张小球的肩膀,声音颤抖、气息不稳道,“小、小球?!”
张小球费力地抬起手,摸着自家心上人的脸,雪白的脸色露出一个无力而又无悔的笑容,气息微弱道,“我真傻!我怎么就喜欢你到了这种地步?!”
一旁的毛鸡被眼前这一幕给弄懵了,反应过来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忍不住仰脖长嘶哀鸣,只听那声音直入心扉,痛苦直抽打着灵魂,在场的人除了三皇子仍木木地抱着张小球外,其他人都从马上摔下来不断地在地上痛苦地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