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比试场经了一遭,又骑了马、踩了水,太子想着白小夭身上落了汗,怎么也该擦一下、换一下里衣,但瞧他已经睡熟的样子,不禁有些为难。
他轻轻摸了摸他发红的脸蛋,温热而柔软,小声唤道:“小夭、小夭,洗洗再睡——”又怕声音大了扰着他。
白小夭在床榻上翻了个身,将脑袋埋在软枕里,尾巴却还是丝毫不肯放地缠着太子。
太子无法,只得亲自上手,但脑海里控制不住浮现出昨晚梦里的画面,一时有些耳热。等到解开白小夭的里衣,白皙纤瘦、玲珑别致的身体露在眼前时,更是只觉一阵热气从心脏涌到头顶,又一阵热气从丹田涌到下腹,只觉整个人都跟烧着一般。
他微闭着眼,用沾湿的帕子细细擦过白小夭的身体,蓦然发现,白小夭腰边有颗米粒大的红痣,简直跟梦里的一模一样,可他此前从未见过。即使在清心潭的那次,水气朦胧一片,他也并未看见。
太子心下疑惑,但很快便被手下滑腻的触感,和白雪堆就、玲珑点红的画面给转移了注意力,昨晚那红的紫的青的更是涌入脑海,还有那黏腻的声音。他只得紧紧闭上眼,三下五除二麻利地擦净,又替白小夭换上里衣,才抹了把额上的汗喘了口气。
白小夭睡得脸蛋红扑扑,樱唇微张,羽扇似的睫毛似有若无地微微闪动。太子瞧他这幅浑然未觉得模样,不禁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他温软的脸,才轻轻撇开三条尾巴的纠缠去隔间冲了个凉水澡。三条尾巴没了缠绕的体温,不禁有些蔫嗒嗒地垂了下来。
等过了许久,太子才带着一身寒凉的水汽躺下,白小夭被水汽一激,不禁打了个哆嗦,转而又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便又巴巴地缠了上去。
太子顿时觉得自己那个凉水澡好像白洗了——
62秋狩那些事12
62秋狩那些事12
太子本以为会很难睡着,没想到一沾床便睡了过去。一阵异香传来,画面一转,竟又陷入了如昨晚一般的绮梦中去——
只是昨晚画面还在秋晖殿中,今天的竟还会跟着情境变化,变成了他们所在的帐篷里面。白小夭躺在铺着兽皮的软榻上,身上只着了一层薄薄里衣,衣服里的身体若隐若现,热情地靠过来搂住他的脖子,三条尾巴更是竭尽所能地撩拨他。
梦里本就不受控制,只会遵从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再加上梦中白小夭让他招架不住的热情,他轻易便放弃了挣扎,狠狠吻了上去。
只是吻上去的那刻,小家伙眼睛似是瞪大了一瞬,像是不可思议一般。这表情无疑越发取悦了太子,简直和平日里白小夭惊讶的表情一般,让他吻得越发用力,很快身下的人便如昨夜梦里一般,神情迷离、动情不已。
一夜迷乱——
另一边,凌皇后服了安神茶,好不容易睡去。只是才睡着,便又梦到自己身处关外的茫茫草原之上,身骑白马,一身红色铠甲,发髻高束、腰戴佩剑,背上背着一张重弓和一筒箭。
那是从小跟着她的一匹母马,性情温顺、能日行千里,她给它取名叫大雪。她记得她爹将大雪牵给她的那天,关外下着鹅毛大雪,很快便有膝盖深,而大雪一身雪白毛发、眼睛湿漉漉的,分外温顺,她便给她取了这个名。
大雪陪了她十多年,从她是个天真活泼的少女,到她变成一个驰骋沙场的女将军,而期间大雪也怀过三胎,生了四匹小马。
梦里大雪带着她在草原上自由驰骋,天很蓝,又被一层朦朦胧胧笼罩着。微风拂过草原,没腰的野草缓缓拂倒,弓箭弦响之处,只见一只大鸟从空中落下。
阿秋在旁边欢呼道:“小姐!射中了!射中了!”
她向来擅长骑射,射中大鸟对她来说并不稀奇,面上淡淡,倒也没显得多高兴。
她拍马过去捡猎物,只见不远处露出一块半人来高的大石头,风吹来时野草拂倒便露出些,风走后野草又掩住来它。
只见石头后面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圆眼,并不是他们中原人常见的黑色,而是带着一点深蓝,还是个异域人。即使年少,模样还未完全长开,但鼻梁高挺、嘴唇削薄,只是浑身有点脏兮兮、脸上灰扑扑,但也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他警惕地看着凌箬——当时她还没有成为皇后,手里紧紧攥着被射下来的大鸟,鲜血从指缝间流出,箭支早被拔出扔到了草丛里。他眼神就像只护食的小狼崽般,好像只要谁和他抢,就要冲上去和别人拼命一般。
凌箬看着他不禁想到了自己还年幼的弟弟,心下有些不忍,从腰间掏出行囊,取了些肉干和馕递给他。
脏兮兮的男孩戒备地看着她,但到底抵不过食物的诱惑,猛地扑上来,一把抢过凌箬手里的食物狼吞虎咽起来。凌箬怕他噎着,又将自己的水壶递给他。
男孩三两下解决了自己的食物,犹豫了一番,还是将那大鸟还给了凌箬。
她经常出来骑马,对附近的地形很熟,牵着马到了不远处的湖泊,将大鸟和猎到的野兔都处理了,在湖边生火烤肉。
她手艺算不上多好,不过经常在外,至少能烤熟下嘴。但对饿了好久的男孩来说,肉被烤熟散发出来的香味,再撒上一点盐巴,就已经足够诱人了。
男孩的眼神都快冒绿光了,凌箬不禁有些怀疑,什么时候她烤出来的东西这么美味了?!
大鸟的肉少烤得快,凌箬撕了一小块尝了一下,不禁皱了皱眉,熟是熟了,但有些糊,还没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