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看到他面前的白灵,眼神完全是迷乱的,只知道用力地冲撞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又有些心软了。那样的表情,那样的眼神,刘二娃忍不住吻了上去。但最后,刘二娃还是疼晕过去的,隐约中他闻道血腥味与下面交杂的味道。很是惨烈,但却又让他身上的白灵更加激动了。
第二天,刘二娃醒来时是在白灵的床上,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这。白灵在他身边还没醒过来,他只觉得身体里面一阵疼痛,难受地扭动了下身子,只感觉什么东西从身后滑了出来,又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刘二娃不知道自己心里什么感受,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很刺眼,昨晚,白灵肯定不会记得拉上窗帘。他只觉得自己心里弥漫着一种名为悲哀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当作发泄对象了。
他这副模样,他都不敢矫情地奢望那种叫作珍惜的东西在里面了。他感觉他那本来长得就不太大的自尊受到了伤害,或者,是他矫情,他只觉得那一瞬间,他心里觉得难受得要命。也许,那时候,只要白灵醒过来,对他一个歉意的眼神,或者一个有所表示的吻,刘二娃便也会放弃他那说不出来的难堪和坚持吧,可是白灵没有醒来。
刘二娃收拾了几身衣裳和不多的东西,便回学校了。当天下午,他便发了高烧。难受得不行,他也没有经验,便打了电话向花照求助。他不知道花照怎么想的,反正花照很快就过来了,带了退烧药和药膏。
他感觉,他好像有些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刘二娃:呜呜呜,为么这么快我的贞操就掉了!
白灵:木事,我陪你一起掉——
刘二娃:(更伤心了)这不是一回事嘛t3t
☆、36
“小白,发什么呆呢,快进去吧,冻死了——”楼道里扑面而来的暖气,让进楼的人舒服的打了几个颤,身上都仿佛能蒸腾出一层寒气。
“花花,你今晚还住宿舍?我没什么事了——”
花照作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都要考试了,我也要复习啦。在家哪能复习——”说着脸上显出点不自然的神色,“你又吃这么少!”
“最近没什么胃口——”
“你呀——”
刘二娃心里也想不太清楚,他其实没有怪白灵的意思,但在他看来,白灵肯定是不喜欢他的,而白灵对于他,小时候像兄长一样,重逢后也是别扭古怪的boss。两个人之间发生这种事,他觉得实在是太奇怪了,当时被胁制着,年轻的身体的反应被挑起来后,一时昏了头,便顾不上许多,但清醒后,满是懊恼、别扭。说他胆小也好,他本来就是个胆怂的,所以他逃避了。
他以为他逃避了就可以当作像没发生一样,可是,他发现完全不是这样。他觉得,他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心大、那样没心没肺地混时度日了。他的脑袋、他的身体,已经自动记忆,那疼痛,那激动,那被紧密碰触的感觉。时不时便会突破意识中潜藏的深海,扑湿一片时间。
刘二娃想,难道每个人成人的标志,便是去思考关于自己的感情,而这件事,往往会让一个人变成一个诗人,即使像他这么浅白的人。他想,他倒与他小时候改名时念念不忘的李白,总有那么一点相似了。刘白,还真是个陌生的名字呢——
刘二娃打开窗,虽然天气冷,但暖气闷着,宿舍里满是食物的味道他觉得也难受。花照看他的动作,眼里呆了些惊奇,以往刘二娃可是毫不拘小节,而且巨怕冷,宁愿闷着也不会开窗的。
不料,刘二娃开窗后身子却是一愣,转瞬却又当作没事人一般继续坐下吃饭,而且吃得很慢。长大后,人总是被自己的心事拖累。世间本无事,只是庸人自扰之。这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就像人体的欲望掩藏着人作为人的密码一般,当人的欲望被解开时,三千烦恼丝,缠缠绕绕,延绵不绝。被时间的雨,世间的泪沾湿,沉重无比。每个人却不得不拖着这繁累,疲惫地拖行着,拖行到年华逝去,身体枯萎,欲望消弭。当欲望消弭的那刻,人的灵魂便得到了解脱。这世间的故事,怕便是欲望的生消延灭的故事。
不过,这时候的刘小白大概还是不懂得这些的,他只是在窗外看到了白灵而已。窗前有棵很大的槐树,光秃秃的枝桠,微微沾了些雪花,又迅速地融化掉。顶端的枝桠间,有个很大的鸟窝。虽然早晨有时候会听到鸟叫,但刘小白在这寒冷的冬天,是没看到有鸟儿在鸟窝里飞进飞出的。
躺在床上,也能看到那个很大的鸟窝。不管窗外是刺骨的寒风,下雨或者静止无息的冰点,那鸟窝都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暖的感觉。那鸟窝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就像两只成年的鸟儿,为了自己的孩子和家,所付出的努力和爱一样,没有那么脆弱。
白灵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绒服,修身的牛仔裤衬得一双腿很修长,那样子,站在那就像个学生一样。不过白灵这个年纪,本来也是学生的年纪。白灵很怕冷,刘小白是知道的,他想大概是和他身体的情况有关。身体会有那些鳞片,大概和冷血动物总是有些相似的。
白灵站在树下,那模样,很是显眼。刘小白的学校宿舍楼围成开口的“门”字形,三栋宿舍楼围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后院,院子里有许多槐树和月季,还有一圈桃树。当然,这时都是你认不出我、我也认不出你的光秃秃的枝桠。那三栋宿舍楼中,还有两栋是女生宿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