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稚动作猛地一顿,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电话或许是路听白打来的。
她呼吸一滞,喉咙之间竟有苦涩感不断上溢,心底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停顿几声,温稚酝酿了一会儿,缓慢开口问道:“路听白?”
她话语之中带着稍许不确定,还有隐隐的疑惑。
可对面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外面的夜,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偌大的卧室里,只亮着书桌前的一角台灯。
李清舒早已经睡觉,而温稚因为不想让妈妈总催她睡觉,所以每当熬夜的时候,总是关上房间的灯,只留一台台灯。
李清舒跟着温稚到了国外,打算陪她半年,适应适应再走。
温稚从来没有离家这么远的时候。
身旁的朋友提起家宝女,那必有温稚的名字。
洒脱肆意的温稚,其实也是个恋家鬼。
她随意摆弄着手里的鼠标,有些停顿了问了一句:“路听白吗?”
话语之中有期待,亦有迟疑。
可说到底,又是对于这份感情的留恋。
电话另一头的人咬紧了嘴唇,潋滟的眼睛里盛满了悲伤的泪水。
男生看着手机上显示的熟烂于心的号码,一时间所有的声音功能都丧失了。
没有任何预兆,电话被挂断了。
温稚几乎是在电话被挂断的下一秒,心底就有了猜测。
是路听白。
她对着通话记录的页面出神,压抑感从心底深处往上蔓延。
看着那个电话号码,仿佛有一根细细小小的针尖在她心尖轻轻扎了一下,稍纵即逝,却又有些随着时间持久出现的伤痛。
可,这种疼痛又似乎是时候去掐断。
温稚没有再继续在书桌前熬夜处理视频短片。
那通电话响起后,温稚心底莫名升起一股烦躁,让她只想去摆烂休息一会儿。
想着,便这样做了。
温稚躺在床上,常亮的手机页面仍然显示着与那条凌晨的通话记录。
手按在电话上,轻轻点击了拉黑。
既然结束了,那就干脆一点吧。
从书桌的桌洞里掏出一盒烟,她拿出花纹精致的打火机,随意摆弄着。
推开卧室连通阳台的门,温稚拿着烟和打火机,想要去外面透透气。
现在,纽约还有些许冷意。
凌晨的夜晚更是被瑟缩刺骨的寒冷浸透身体,她瑟缩肩膀,身体内扣蜷缩在一起,手指在手臂上缓缓摩挲。
“好冷。”她蓦地开口。
她打开没有拆封的烟,随意抽出一根。
却在打开打火机的时候,犹豫了几秒。
温稚脑海里突然闪现路听白的身影。
从两人恋爱开始,她就在有意识的戒烟。
路听白不是很喜欢闻烟味。
说是不喜欢烟味,不如说是接触了烟就会嗓子不舒服。
起初两人刚谈恋爱,温稚偶有几次抽完烟,想要和路听白接吻。
他脸红着乖乖任她亲自己,将他吻得喘息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可吻完之后,路听白的总是红着眼睛看温稚。
唇间,鼻间,呼吸之中都是烟味。
而第二天,更是离谱到嗓子不舒服。
温稚只知道路听白幼时身子骨娇弱,却不曾想他幼时烙下的病根,竟还有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