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边可惜这未来属于自己的财产,一边准备摸进屋子里看看。
这时候一阵风刮过,木质院儿门「吱呀」一声合上了,王氏咻的转头,啥也没有。
天上的月亮被云层遮盖,冷风呼啸着,顿时院子里阴森森的,格外瘆人。
王氏背上渗出冷汗,瞪着眼睛,神情紧绷的盯着院子,盯了半响,才提脚。
而在这时,一句阴恻恻的「姥姥」在背后响起。
王氏大骇,再转身,赫然看见麦穗那个贱蹄子站在院子里,顿时吓得腿一软,险些跌在地上。
“姥姥这么晚在我家院子做什么。”
麦穗挂着森然的笑,一步步靠近王氏。
王氏惊道:“你没死!?”
麦穗沉下目光,这句话几乎已经确定了王氏就是那下毒之人,心中那隐忍良久的怒火腾的一下就燃了。
“王氏,我们两家早就互不干扰,你一定要害人吗?”
王氏冷笑一声,狡辩道:“我害人?你有证据吗,你能送我去见官吗?只可惜啊,让你躲过一劫。”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麦穗也不想再忍她,“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留情。”
王氏皱眉冷呵,“你说什么胡话呢,就凭你个小丫头片子,还跟我斗,简直自不量力……”
王氏话音还没落下,只见麦穗打开柴房的门,那不声不响的大鹅瞬间飞了出来,朝着王氏扑去!
高昂的鹅叫声混着王氏的惨叫划破天际,麦穗大喊:“来人啊!抓贼啊!”
这边孙大牛孙二牛守了半夜,听到鹅叫,惊站起来,拿着插猪的铁叉就往麦穗院子里冲。
这边王氏被鹅啄得浑身是伤,摸爬滚打的往门外跑去,只见木门突然从外面破开,两个壮汉挡在门前,王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铁叉像插猪一样插着脖子摁在地上。
王氏气得大骂:“杀千刀的看看奶奶我是谁!敢拿插猪的插我,你给我等着!”
麦穗没想到这王氏被当贼拿了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骂街,大牛二牛也听出声了,皆是一惊。
穗丫头说等下毒之人,怎么是王氏,这可是她姥姥啊,虽然是个后姥姥,两家也关系不好,但下毒这种事……这真是心肠烂透了!
“把她捆了,我去请村长。”麦穗浑身散着果断冷肃,寒声说,“今晚就在这院子里,一定要把事审个明白!”
孙二牛还没见过麦穗这样,看起比男人都还有主见的样子,不由心头震撼,一时间看得都有些呆了。
还是孙大牛撞了他一肘子,才回过神,把王氏捆上后急急的拦下麦穗。
“天黑路不好走,我去吧。”说完扭头就跑了出去。
麦穗转身回去,在院子里燃起火把,王氏被捆住坐在地上破口大骂,什么脏话都往外蹦。
事到如今,麦穗也不屑再装了,阴着脸走过去,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光。
然后拿了团破布把她嘴堵上,毫不在意孙大牛惊异的目光,坐在火堆前一脸冷肃严峻。
孙大牛看着平时总是温和、带点浅笑的邻家妹妹,如今就跟个杀神一样杀伐果断,只觉得重认识了她。
大半夜的闹这么一出,附近的村民都举着火把赶了过来,赵大婶和刘大妈作为村子里头号爱凑热闹爱管闲事的选手也兴致勃勃的赶过来。
赵大婶举着火把凑近那地上的人,定睛一看,“哟!这不是王氏吗,白家那么有钱也出来做贼呐!”
嘲讽挖苦完,然后又不嫌事大的嚷嚷,“我这就去叫白家人,看看他们家的贼婆子!”
麦穗轻飘飘的看了赵大婶的背影一眼,嘴角微勾,跳跃的火焰映在眼底,和那心头的怒火一起燃烧。
孙二牛带着村长回来时,白家人也赶到了,只不过来的是白家大儿子白日孟一家。
麦穗的院子里火光映天,叽叽喳喳围了一圈人,这夜深露重的不肯回去就是为了等村长到来,看看这个事怎么说,有很大一部分人就是冲着看王氏笑话来的。
王氏为人狠毒泼辣,在为人处世方面又霸道刻薄,没少在村子里积怨。
但是碍于白家是村子有几个钱的人物,大家也是敢怒不敢言,都憋着经年的郁气呢,这下子不狠狠落井下石一般都对不起自己受的欺压!
白家人一跨进院门,胡可儿就眼尖的盯到了被捆了扔在地上的王氏,为装孝道,当即就呵斥麦穗:“这大冬天的你怎么能把我婆婆捆在地上!”
白飘更是个有病的,一进门就嫌弃:“这么脏这么破的院子怎么站人呐。”
随即指着人群中央的麦穗,“你,上屋子里给我搬张椅子来,要雕花的,还要垫上棉垫。”
第22章
夜审王氏
麦穗凉嗖嗖的看了她一眼,反唇相讥,“让你来了么,有病先去看病。还有你,舅母,我捆贼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也去治治脑子吧。”
从没见过穗丫头讲话如此犀利,乡里乡亲一时间都惊了,却又觉得心里十分痛快。
骂得好!
这边母女两气急,要作妖,白日孟赶紧拉住她们,装模作样的呵斥了麦穗一句:“怎么说话的。”
“好了,闹什么闹。”村长重重的杵了杵拐杖,表情严肃的说:“早点把事情调查清楚,大半夜的不嫌冷。”
村长这话刚落,胡可儿就抢着说:“就是,得说清楚,我婆婆不可能当贼,要么是这个丫头诬陷,要么就是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