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妈忍不住反击,“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人家院子里来,不是做贼是干什么?”
大牛二牛站在一旁,冲村长点点头。
白日孟插话了,“就算要审,也得先把我娘放了,把人嘴堵着不让人申冤算怎么回事。”
听到申冤两个字,当下就有人骂白日孟不要脸。
不过村长还是点点头,让人把王氏嘴里的布团取了,松绑。
顿时那泼天的骂声就跟开闸一样泄了出来,震得在场人耳膜疼。
村长掏了掏耳朵,皱着眉问王氏:“你先自己说,你来穗丫头这院子干什么?”
“睡不着,路过,看看。”
有人提出质疑,“看什么需要进到人家院子里?”
王氏瞪了回去:“她自己门没关,我不凑巧进来了而已,院子里的东西我可一点儿没动!”
“穗丫头,东西少了吗?”村长望向麦穗。
麦穗笑了笑,“没少,反而多了。”
她这话引起大家的疑惑,王氏也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麦穗指了指院子里那放着的两桶水,“多的东西在水里呢,姥姥也确实是来看看。只不过……是看我死了没有。”
众人听着她这席话,缓了一阵,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穗丫头,你这话啥意思,你是说王氏要害你,在你水里下东西?”
麦穗点点头。
“放你娘的狗屁!你个死蹄子还想污蔑我,你有什么证据!”王氏骂着就要冲上去打麦穗。
刚迈出没一步,就孙二牛伸脚一拦,摔了个狗啃泥,然后又被人按在了地上。
“有没有证据,姥姥你喝一口这桶里的水就行了,这是我早晨从我屋后那个水井里打来的,鲜着呢。”
“我,我凭啥要喝,万一是你自己放了什么东西呢!”
这时孙二牛忍不住了,“你个老婆子说这话也不怕遭天谴!麦粒跟麦谷就是喝了这水中了毒,现在都还在我家由我娘看着呢!要不是穗儿妹妹冲出来被我碰到,怕是大夫都来不及请,人就要上西天了!”
孙二牛气鼓着帮子,振振有词,“隔壁村的华大夫就是我背过来的,他能作证!”
众人大骇,村长也忍不住惊惧的看向王氏,又看着麦穗,“弟妹,没事吧?”
麦穗深吸了一口气,“所幸是爹娘保佑。”
人群骚动起来。
刘大妈惊恐的大吼:“这王氏是要杀人啊!都敢往井里下毒,得把她送官府!”
“对!送官府,让县老爷赏她板子!”
大家跟着吼起来,白日孟站不住了,忙蹲到自己亲娘面前问:“娘,不是真的吧,你没下毒吧。”
王氏啐了一口,“好你个贱蹄子,空口无凭就想污蔑我,就算这井水里有毒,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下的?”
胡可儿见风造势,“就是,这丫头向来不喜欢婆婆和我,从小在家里也是偷奸耍滑,牙尖嘴利,打碎花瓶还赖到我飘儿身上,这么大的事也敢污蔑我婆婆。”
白飘心虚的转了转眼珠子,却还是帮腔:“就是就是,她还偷我的珠花。”
麦穗简直气笑了,“这村里,与我家结怨的,除了你王氏,还有谁?况且这口井就我们吃和对面雄家兄弟用,但他们从来只打水浇地。所以不是冲着毒死我们家来的是啥?”
“就是,这王氏就是个黑心肝的,大雪天的就把人家赶出来,想冻死这三孩子。可惜人家没冻死,日子还越过越好了,这王氏看不下去了,就来投毒。是她那副恶毒心肠能做的事儿!”
白日孟皱着眉粗声道:“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又没有人看见我娘来下毒,你们可不能一张嘴咬死人。”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王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看着满脸阴沉的麦穗。
谁知下一秒,人群中突然有人说:“俺昨晚看见了。”
村民闻声望去,自动让出来一条路,只见住在麦穗屋后的竹林对面的雄二走了出来。
看着王氏说:“俺刚刚听到动静才过来,以为是遭了贼,现在才听明白是有人下毒。俺昨晚起来竹林撒尿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在那水井边徘徊,然后像是扔了什么进去,就鬼鬼祟祟的蹿到了竹林里。”
“俺当时被吓了一跳,也以为是贼,然后我就偷摸跟在她后面,看她要偷哪家一路跟着,只见她进了白家的院门。当时俺没想明白她这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就回去睡了,现在看来她就是来下毒的。”
“对了,她昨晚也是穿了这身,走得急,没注意自己的衣服在竹林被刮了,喏,这是俺捡到的布块儿,你们看看跟她身后那块儿合不合得上。”
赵大婶第一个冲出来,拿过雄二手里指姆大一块儿的布块儿,“我来看!”
赵大婶在一众注视下掀起王氏的衣服就开始查看,突然「嗨呀」的大叫一声,看着村长:“合得上合得上,这颜色料子形状都很她身上少的这块儿一模一样!”
白日孟不信,自己亲自比对一番,一瞬间心也凉了下来。
雄二又补充说:“昨日傍晚我干活儿干累了,也喝过一瓢这井水,没啥问题,所以这毒一定就是昨晚下的。”
村长面若寒霜,“王氏,人证物证俱在,你狡辩也没用了。”
白日孟一家想劝,面对众怒,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心虚的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