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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看书>鹤顶红之柳如是—爱你乌般头发血个泪 > 第38页(第1页)

第38页(第1页)

  三千恩爱一时翻脸。——为只为他不娶她,她便要搞臭他,谁叫他日日上电视,是位媒体英雄,知名教授。她留了心,泼污水,也不泼给凡夫俗子,那多浪费水源,要泼就泼克林顿,泼不到克林顿,就泼给稍有头面的名人,也泼的有头有脸,能上闻。

  他负隅顽抗,死不认罪,说那女子给他栽赃。

  我缓缓的合上了报,这桃花运已经成了桃花灾,不知他太太如何处置他,眼前竟然一闪陈之龙微微低垂的眼,那准确的八点二十五,是否指向了七点三十?

  你笑什么?山口牧斋问我。

  我笑了吗?我好奇的抬眼看他。

  你笑了。他肯定的回答。

  看来我是笑了,在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兴祸乐灾。

  爱爱,他看着我,你刚才那一笑就像蒙娜丽莎的笑容,非常神秘。

  是吗?我示意他的耳朵靠近,山口先生,你猜猜我刚才想什么了?

  想什么?鲜花?爱情?美食?巧克力?

  我摇着头,不!说着,轻轻的在他的耳朵边吹了一口气,是邪恶,是兴祸乐灾。要我说,蒙娜丽莎那一笑,应该是人性之恶引出来的,说不住她正心里嘲笑着什么呢。

  他哈哈大笑,你这孩子,一点也不浪漫。

  浪漫?山口先生,我觉得浪漫就是一种专门把刀疤看成雕刻的一种虚伪艺术。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脸,爱爱,别那么悲观,何必把生活看的那么悲哀,你们中国人有句古话,叫浮生悲欢。悲欢悲欢,有悲必要欢。

  这才更悲哀啊,山口先生,你看这个欢字,拆开就是又欠,说的就是这浮生一欢,无非就是又欠一债,终要还&he11ip;&he11ip;。

  是终要还。

  因为我看见了贵子。

  她就站在他的身后,髻高挽,雪白的脸,毫无血色。

  她柔情万千,我寒毛直立。她怎么进来的?明明没见门开的。她看着我,如泣如诉,如是,我爱你,你忘了么?我爱你几百年了。

  我听的吓一大跳,几百年了?一个女人爱我?

  我在山口牧斋的怀里瑟缩,指着她,山口先生,贵&he11ip;&he11ip;贵子!

  他不回,抱住我,大声斥责,贵子,谁让你来的!你吓着爱爱了,还不快走!

  贵子一缕轻烟般幽怨消失。

  我冷汗连连,山口先生,山口先生,难道你养了一只鬼么?

  爱爱,不要怕,她不是一只鬼,不会伤害到你。我也是靠她,才在这茫茫人海里找到你的啊!

  为什么要找我?

  他不回答,定定的看着我,看着看着,突然俯唇吻下。

  这是爱吗?

  这是一位老人的吻吗?强烈而不商量。

  一时间天旋地转,不知身在何方。

  第四章

  此别抑或就是生死相诀

  亭台楼,还是那半野堂。

  他绘画,她提诗。她操琴,他谱曲。他修订古书,她盘线订成蝴蝶装。他鉴定金石,她收集古画。作起诗歌来,也是她说上一句,他应下一行。以至慕名而来的访客,见的也多半是着了男装的她,只因他说,见柳贤弟如见我。

  是的,她就是他,他即是她。

  如果没有乱世,没有动荡,他和她,是能够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的吧?

  崇祯十七年,李自成入京,崇祯帝自杀,清兵直指南下。他作为南方的留守大臣,再也不能安闲的呆在半野堂,她也不肯留他在温柔乡。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他和她带着数十万家资去了金陵,资助南明朝廷,拥立福王朱由崧为皇上,年号弘光。

  弘光二年,清兵在豫亲王多铎的率领下,一路长驱直入,四月中旬,直逼扬州城下。兵部尚书史可法一边带四千士兵困守孤城,一边遣人向金陵求救。扬州城上尸骨累累,金陵城里歌舞升平。马士英给皇上选美,阮大铖在清理东林党人,江北四镇的领们,坐拥兵权,听闻扬州被困,不派一兵一卒,怕自己的实力有损。他在各派政治势力之间周旋,苦口婆心,东奔西波,为得是快快派兵,抵抗清军,可各派势力不为他的看法所动。

  四月二十二日,扬州城被困七日之久,他仍在奔波,从马士英的宅第里出来,他佝着身子,是夜了。

  黑。

  天聋地哑。

  他蹒跚地走着,夜黑如砚,他就是那砚上磨着的墨,上下一片黑,没有一点清白的。他自己晓得,连影子都是黑!

  为了一致抗敌,他和马士英这伙人勾勾连连,不时送名画真迹,求马士英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好派兵去抵抗清军,但所求无果。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老了。老的一无是处,没有一点用处,游说也游说不动人了。

  他惶惶的走着,自己也不知道走往哪里去,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没有,他没有出路。——大明江山没有出路。

  老爷——

  有人提着灯笼,暗夜里一路照过来,碎碎的步,急迫而仓促,把巷子照的摇晃起来。他听的出,是研墨。他们在找他。

  她从轿子里出来,眼神焦灼,谦益,在家等了你好久。去马士英家找你,也说你早走了。你,你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那是个寻常巷子,走到了头,是一堵墙,高高的竖着,冷漠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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