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他缓缓的说,&1dquo;孩子的事&he11ip;&he11ip;不要告诉觅儿。”
岐黄仙倌猛的跪在地上,&1dquo;可是殿下,娘娘已经知道了啊&he11ip;&he11ip;”他也不知道为何,明明方才锦觅已经筋疲力竭,却仍强撑着问孩子的情况,无论他们怎么遮掩,只能换回锦觅声嘶力竭地地追问。
或许,这就是母女同心吧。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孩子的情况。
众人一个个离去,润玉方才疲惫地抬脚,走到锦觅身边。
他与锦觅同床共枕那么长时间,从为见过她这个样子,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抱着的双臂紧紧护住自己的小腹
无助如孩童,又拥有只属于母亲的坚强。
他突然回忆起锦觅之前的样子,就是在这张床上,睡觉时很不老实,随心所欲的翻来滚去,他只能可怜巴巴地占着小小的床边,或者直接将她搂在怀中,紧紧锢住她的动作。
&1dquo;呵,”润玉轻笑出生,眼泪却随之落下,他摩挲着锦觅皱紧的眉头,轻轻说道,&1dquo;那么怕疼的一个人&he11ip;&he11ip;怎么今日就固执成这个样子呢。”
他想起曾经那个受了一点点小伤,都要泪眼盈盈,扑在他怀中止不住喊疼的锦觅,更是心痛到难以呼吸。
&1dquo;我多希望你还是之前那个样子,无忧无虑,快活自在。”润玉缓缓说着,像是说给锦觅,又像是说给自己。
&1dquo;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护好你。”
锦觅却在此时皱起双眉,双臂抱得更紧了一些。
&1dquo;小小蒲&he11ip;&he11ip;”,她重复喃喃了十多遍,&1dquo;不要走&he11ip;&he11ip;不要&he11ip;&he11ip;”
&1dquo;娘亲一定能保护好你&he11ip;&he11ip;”
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有些含混不清,润玉俯身,屏气呼吸细细聆听。
&1dquo;润玉&he11ip;&he11ip;”锦觅口齿不清地喊道,很是痛苦地攥着被单,&1dquo;对不起&he11ip;&he11ip;”
一滴泪猝然滑落,滴在她胸口的衣衫上,渐渐晕开。
【小番外—安宁】
我叫安宁,今年一千岁了,是天界的长公主,也是父帝和母神膝下唯一的孩子。当然啦,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会直接唤他们爹爹娘亲。
我的真身是一朵蒲公英,也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我从小被养在花界,直到5oo岁时,才随着娘亲和爹爹一起住到了天上。
天界的人都说,安宁长公主是六界实属难见的奇才,我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别的。我从小的仙术仙法,读书写字,都是父帝手把手亲自教授的,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
直到有一次贪玩,闯入天界仙童们的学堂,才知道并非所有的仙童读书都可以过目不忘,也并非所有一千岁的孩子就能够栽花驭水,在天界飞来飞去。
可是&he11ip;&he11ip;我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被羡慕的,因为他们虽然不会飞,却能在云朵间自由地穿梭,肆意地奔跑。
可我,哪怕多走上几步,都要气喘吁吁地弯下腰,缓上很久。他们也不用每天去喝一碗碗苦药,咽下各种各样的仙丹。
还有&he11ip;&he11ip;他们的爹爹和娘亲&he11ip;&he11ip;也不会时时用那样悲伤的眼神凝望着他们。
虽然他们极力掩饰了,可我知道,那就是悲伤,和我抚摸着被自己摔碎,小心修复却仍留下浅浅裂纹的琉璃盏之时,露出的表情一模一样。
那些药太苦了,哪怕吃了很多很多的糖,还是苦得让人倒胃,还有那些金针,扎在身上太疼了,就算父帝之后会给我输很多很多的灵力,那些钻心的疼痛却依旧清晰得要命。
我不能哭,那样父帝和娘亲都会很难过,难受到极点,我只能不耐烦地一把推开身前的膳食,躲开娘亲递过来的糕点。
我知道自己让娘亲伤心了。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她转过身去,眼泪簌簌地落在衣衫上,肩膀都在抖动着,我突然心里很慌很慌,跳下床榻向璇玑宫后面的山丘跑去。
我从来没有跑过那么快,我听见身后娘亲和宫娥姐姐们惊慌失措的喊叫,提起灵力,拼命地想远离这里,直到跑到一个山洞中,费力喘息着,小小的胸口都要炸开。
为什么别的孩子都是健健康康的,而我却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为什么爹爹娘亲那样疼我,却还坚持让我被那些讨厌的医倌们诊来诊去,被灌下数不清的汤药。
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我一屁股坐在石头上,靠着洞壁昏昏沉沉地抱膝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熟悉灵力缓缓注入体内,我迷蒙着睁开双眼。
一袭白衫出现在眼前。
&1dquo;父帝&he11ip;&he11ip;”我怯怯地小声唤他,他却不一言,只伸了手将我一把抱起,出了山洞,外面已经是满天星辰。
那只温暖的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步履平缓地向璇玑宫走去,我鼻子一酸,到底忍不住,抱着他的脖子委屈地哭了起来。
&1dquo;爹爹&he11ip;&he11ip;我不想喝药&he11ip;&he11ip;那药好苦好苦,安宁不是不乖&he11ip;&he11ip;不是不听娘亲的话&he11ip;&he11ip;太难受了&he11ip;&he11ip;我吃不下饭&he11ip;&he11ip;”
父帝只是静静地听着,过了很久,直到我止住哭声,不好意思地望着他的衣领,上面已经全都是我的鼻涕和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