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屋内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
寻常仙子生产,不过是将孩子的真身逼出体外,而对于锦觅来说,除此之外,还需要将她们二人融合在一起的真身剥离开来,堪比剖心之苦。
因为这个情况,岐黄仙倌一个月前便做了一些准备,在锦觅的药中添补了一些滋补之物,循序渐进,四月之后,便能正常生产。
却没想到锦觅今日忧思不断,又受到了惊吓,居然早产。岐黄仙倌又被她差到了天界,此时此刻她不管再如何尝试,身上根本没有力气,已然昏迷了多次。
&1dquo;觅儿!”临秀如何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急的在榻旁团团转,忽然想起一事,转头对长芳主说,&1dquo;长芳主,你看着觅儿,我去天上通知润玉”
长芳主经历过先花神生产,倒是没有乱了阵脚,正指挥着一旁的精灵去取花蜜和人参,却不知为何,脸色越来越苍白。听到风神如此说,深以为然地点头。
临秀正转身要走之时,却被榻上之人抓住了手臂,她回头,正好对上锦觅满是冷汗的脸庞,疼得半眯着双眼,却紧紧抓着她的手臂不肯放开。
&1dquo;觅儿,你醒了?!”临秀惊喜地上前。
&1dquo;风神娘亲&he11ip;不,不要去&he11ip;&he11ip;”锦觅此刻已是气若游丝,却固执地不肯撒手,&1dquo;润玉他此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he11ip;&he11ip;娘亲你知道的,应该&he11ip;&he11ip;应该到了关键时刻,不能让他分心&he11ip;&he11ip;”
&1dquo;润玉,我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
&1dquo;无它,成王败寇,棋差一招。”
旭凤眼神躲闪地站在一旁,润玉被数位天兵包围,嘴角仍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眸中却尽是冰冷。望着太微猛的站起,却四肢乏力地瘫回座中。
&1dquo;你这个逆子,刚才给我喝了什么?!”
临秀片刻之间便明白了锦觅的意思,迟疑了一秒,&1dquo;那至少,也要把岐黄仙倌请来吧。”
&1dquo;岐黄仙倌此刻应该也在殿中&he11ip;&he11ip;润玉一定会察觉到的&he11ip;&he11ip;”正好芳主们已经把库中年份最久的香蜜取来,送到锦觅口边,只是她疼得牙根紧锁,不断颤抖着,只勉强喝了几滴,&1dquo;我可以的&he11ip;&he11ip;”
她恢复了些体力,重蜷缩起身体,费力将安宁的真身一点点脱离,刚刚剖开了一半,便又重疼晕了过去。
&1dquo;主上!”
&1dquo;锦觅!!”
&1dquo;怎么办,怎么办&he11ip;&he11ip;”临秀不断呼唤着锦觅的名字,只是这次,却怎么也再唤不醒了。取了花蜜和人参,却怎么也喂不到她口中,沿着嘴角缓缓流下。
长芳主惊慌失措地握着锦觅的手,只感觉掌心的温热越来越感觉不到,终于也失去了那份镇静,齿间都在拼命打战,声音颤抖。
&1dquo;先主&he11ip;&he11ip;先主当年诞下锦觅之前,就是这样的情景&he11ip;&he11ip;”她只觉得噩梦重现,呆呆愣在原地。
&1dquo;不可以!”临秀痛苦地哀求着,忽然想起一事,手忙脚乱地寻找着自己身上。
&1dquo;找到了!”她取出匣子中的灵力金丹。当初她与洛霖一起炼成,却被她自己用去了一半。剩下的润玉不好决断,便给了锦觅,锦觅和洛霖二人都是执意不要,方才暂时被她收了起来。
她将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锦觅体中,时间似乎都静止了。待到那金丹化入了几近一半,锦觅方才悠悠转醒。
&1dquo;醒了&he11ip;&he11ip;”锦觅睁眼之时,只能看到自己周围许多欣喜的面庞,以及胸腔上方的那颗金光闪闪的丹药,
临秀含泪望着筋疲力竭的锦觅,只看见她微微张口,似乎说了什么,临秀以为她还在退让,急急地堵回她的话,&1dquo;你这傻孩子,都这个情况了,还有什么可退让的?!”
锦觅却拼命地摇头,又喘息着说了什么,临秀俯身细听,只听到一句气息奄奄的,
&1dquo;留一半,留一半给孩子&he11ip;&he11ip;”
&1dquo;留一半给孩子&he11ip;&he11ip;”
&1dquo;现在孩子都生不下来,哪顾得上想那么多!”临秀虽然焦头烂额,口上说这样说,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回头望着长芳主。
长芳主犹豫了一下,重重地点头,&1dquo;先紧大人。”
&1dquo;留着给孩子!&he11ip;&he11ip;我&he11ip;&he11ip;我现在有力气了&he11ip;&he11ip;”锦觅几乎都要把身上的锦被撕破,才两个人的真身剖开了大半,艰难地喘着粗气,
&1dquo;这个孩子&he11ip;&he11ip;是润玉拿了半条命换来啊&he11ip;&he11ip;”锦觅整个小脸都扭曲着,将那最后一角真身用力剖开,&1dquo;她不可以出事&he11ip;&he11ip;不能有事&he11ip;&he11ip;啊!&he11ip;&he11ip;”
&1dquo;润玉!这些年我可曾薄待了你?!”
&1dquo;润玉!那些事情都是荼姚所作,与太微有何相干。”
润玉一步步走上溅血的太阶,冷漠地望着结界之中的&1dquo;父帝”,听到他如此之说,嘴角更是弯起冷笑的弧度。
&1dquo;父帝纵容废天后杀害先花神,辱杀吾母,欺凌吾妻吾女,躲在他人背后,指使刽子手行凶作恶,抑或袖手旁观之人,如何敢大言不惭地站在此处,说自己真正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