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然回府时双唇泛着光泽,他甚至没有力气开口说话,他只想着尽快回屋好好休息一番,却不想遇到骑马而来一脸沉重的许清照。
“清然,出事了。”
当从许清照口中听闻残月小世子中毒后,即便他行走不便,仍坚持一起去了摄政王府。
王府主院跪满了御医,两人方走近就看到一名御医被踹了出来,随后便是秦渡的嘶吼声。
“今日若他醒不过来,你们都跟着陪葬!”
御医们不敢说话,只伏在地上,甚至不敢求饶。
顾清然现副院使竟然也在,他上前打探道:“人如何了?”
副院使连连摇头,叹息道:“没救了,那位公子早已气绝身亡,根本无力回天。。。。。。”
染尘公子死了?
往日与“不言公子”的种种浮现眼前,顾清然只觉得身形一晃,好在身侧的许清照伸手扶住了他。
他频频摇头,不可能,那人那般机敏,怎么会死?
他抓住副院使的衣袖,不可置信道:“会不会是误诊?”
“本院使亲眼得见,那位公子七窍流血,心脉早断了。摄政王糊涂,顾太傅怎的也糊涂了,那人乃残月余孽,死了岂不快哉?”
许清照揽着身形不稳的顾清然,他转头看向屋子,随后打量了一圈四周的守卫。
药效有时间限制,他必须在今夜子时之前,想办法支开摄政王和这些黑甲卫。
屋内,秦渡躺在床榻外侧,他的左手臂正展开,上面枕着安安静静的沈言。
此刻的沈言还带着人皮面具,秦渡已为他擦拭掉流出的血液,这张脸的皮肤本不白皙,可当下却泛着死灰白。
“言言?”
秦渡手臂搭在沈言的腰身,他将人揽入怀中,低声责备道,“你身子怎这般凉,靠过来,本王替你暖暖。。。。。。”
他将头埋在沈言的肩颈间,埋着埋着,全身开始轻颤起来。
暖暖的液体自沈言的脖颈滑到锁骨,随后又滚入床榻消失不见。
“言言,现在是白日,你再睡夜间怕要不得眠了,届时本王可不陪你昼夜颠倒。”
床榻上的那只手渐渐握成拳,衣袖之下的手臂开始绷紧,手臂慢慢蜷起,只为与那沉睡之人贴的更近。
“言言,狸狸该饿了,你今日还未给它投食呢。”
怀中之人始终没有回应他,甚至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
“言言?”
秦渡慢慢抬起头,将怀中之人轻缓地放到枕头上,见他脖颈间一片水渍,秦渡低声笑了笑,抬起衣袖帮他擦拭。
他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将沈言的脖颈都擦了一遍,直至没有半点水渍。
他用手背蹭了蹭沈言的脸颊,柔声道:“言言,有没有暖和一些?嗯。。。。。。好像还是有点凉。”
修长的手指移到沈言的腰侧,解开了衣带,解下了沈言身上的每一件衣衫。
而后,又将他自己身上的衣衫也褪尽。
厚厚的棉被下,秦渡将沈言紧紧搂在怀中,他的鼻尖轻轻蹭着沈言的脸颊低声笑道,
“言言莫要误会,本王可不是趁你睡着占便宜,本王只是想让你暖和一些。”
一个时辰后,秦渡的身上已挂满汗水,汗水也沾到了沈言的身上,他现沈言身上竟真的渐渐有了点温度,顿时眸中满是喜悦。
“言言,你热吗?你若是热便告诉本王,我们便换床薄被,可好?”
睡在他身上的人依然安安静静,沈言的头正枕在他的胸口上。
之前夜里做完时,言言也会这般趴在他的身上,会说,【秦渡,你的心跳声好快啊】。
那今日,他的心跳声快吗?
可今日,言言没有告诉他。
言言的睫毛很长,即便睡梦中仍然会忍不住的轻颤。
秦渡抬手轻轻触碰着那睫毛,可,任他怎么触碰,就连睫毛也没有给他半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