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道:“珍重,后会有期。”
赵瑞目送二人并肩走远,赵玥兮从不远处的竹林里走了出来,走到他身边,幽幽道:“看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了。”语带哀怨,竟没了往日跋扈的气息。
赵瑞淡淡道:“你跟来做什么。”
赵玥兮拉着他的手,问:“哥,你就不恨展昭吗?”
赵瑞道:“这种事强求不来的,也许我和她终是有缘无分吧。”
“可是,我好恨……”赵玥兮用鞋尖碾着脚下的野草,咬牙切齿。
在马车上,沐晴云忍不住向展昭打听庆王府一家到底怎么了。展昭也就拣能说的说了个大概。大意就是朝中频频有官员上奏,说京中买官卖官之风盛行,还说庆王爷也参与其中。皇上震怒,一番查证下来,现庆王果然脱不了干系,加上先前宫中异象也是因为庆王收受玄灵塔而起,一怒之下就把庆王爷落去西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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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车就到了静安寺,两人直奔智空大师的禅房。进屋的时候,智空正与陈石一边磕唠一边下棋。
智空身为静安寺住持,又上了年纪,德高望重,平时连个能与他好好聊上几句的人都找不到,难得碰到陈石这样随性、又不避忌他身份的,就老拉着陈石磕唠个不停。
陈石往门口看了一眼,又赶紧埋下了头,对智空道:“大师,在下突然想起来还有些做法的东西要准备,失陪、失陪。”说着抬起袖子把脸一遮,绕得远远的,抬脚往外走。
就这一眼,沐晴云已看出他是谁。谁让他长得实在太有特点了。就这么一瞬,沐晴云已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也顾不得自己是在哪里、周围有哪些人。
她努力抑制自己似乎快要蹦出胸腔的心跳,大步过去,一把按下陈石的手臂来:“你……就是你!”话说出口,已是激动得语声带颤。
陈石堆起笑打个哈哈:“我什么我?”
沐晴云用大力拖着他的手臂往外走:“走!你给我出来,我有话说!”
陈石推脱不过,只好跟着她到了屋外一僻静处。
这一幕看呆了屋里的两人。
陈石的衣袖本就有些破,经这么一番拉扯,似乎更破了,他无奈地往上捋了捋袖子,一抬眼,目光正好落在从沐晴云颈项垂下的桃木符链上,道:“沐姑娘,有话好好说嘛。”
沐晴云指着他的鼻子:“看吧,你果然知道我的名字,你果然认得我。说,你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来?我要怎么才能回去?”
陈石倒没否认,他搓搓手,含糊其辞地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其实也不是我要把你弄来,原因现在不好说,不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他接着回答第二个问题:“要回去,不难,我既能让你来,当然能送你回去。只是现在还不可以。”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沐晴云没想到他答得这么爽快,追问道:“那要什么时候才可以?”
陈石一算时间,三年之期还真的差不多快到了,于是答道:“很快。只是眼下你知道的,我们得想办法把玄灵塔重新封住,也需要你帮点忙。等法事做完,你要走,随时可以。你看如何?”
“行。”沐晴云觉得这事儿实在谈得太顺利了:“就先这么说定了。”其实她对陈石这个人当然还有诸多疑问,不过想到接下来还要相处些日子,她决定慢慢再打听。
陈石本想问沐晴云要回那道符,毕竟物以稀为贵嘛,既然没派上用场,拿回来或许以后还用得着。和沐晴云说完话,他就把这茬给忘了,因为他陷入了一个很大的困惑。
“不对呀,明明推演的结果是,大劫过后,他们两人的姻缘会有大转机呀,为什么沐姑娘还是执着着要回去?”
他赶紧回屋一番推算,现大劫竟然还未至。他闷头想了想,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玄灵塔是皇城之劫,紫微之劫,并不是他二人的。”
“那他二人的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劫呢?”可这次,无论是时日还是情形,他用尽一切方法都无法推算出任何信息。
沐晴云回到了禅房。
展昭神情复杂地看向她。想到自己即将要走,沐晴云没来由地有些心虚,避开了展昭的目光。
倒是智空先问:“沐施主与陈道长认识?”
沐晴云道:“智空大师,我和他是老乡。”
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沐施主的反应未免太激烈了些。
智空也不便多说,只道:“你们倒是有缘。”接着让小沙弥上茶,同展、沐二人谈了谈采集丹阳草和熬墨的事,议定明日一早展昭就陪沐晴云去白龙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