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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半,晨光熹微,太阳似乎就要从天边探出头来了。
谢忱的手机突然响了下,是群里有人他,说一切已经准备就绪,让他可以过去陪领导了。
还配了一张图,图里边短炮已经架了起来,日出还没拍到,倒是光这装备看起来就十分壮观。
谢忱回了个“好”,然后锁了手机屏,对陈尘说“你手机坏了,就别乱跑。一会要有急事,找不着你。”
陈尘刚要应,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不会乱跑,又转念一想刚还迷路了求他来找自己,就把话给咽了下去。
然后,谢忱指了指帐篷的方向说“你先去帐篷里休息。”
陈尘摇头,职场里不能做娇弱的花骨朵,说“不用,我去看看领导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谢忱拒绝了她“一会拍日出那边全是人,挤不下你。”
然后,顺手将人往帐篷的方向带,他说“人一多,万一生踩踏呢,别去添乱。”
“一会中午还要烧烤,有的你忙,先去睡会。”
陈尘本身对拍日出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觉得自己职责所在,领导来了要“伺候”好,躲起来休息说不过去吧。
但是既然她上司这么强烈要求,已经把她安排在了中午时间挥作用,那她就接受这个提议吧。
何况,他手机又连续响了几下,她猜是同事来催他了,说“你先过去陪他们吧,我去车上拿一下电脑。”
谢忱蹙眉“你拿电脑干什么”
陈尘“啊我看看手机能不能扫码啊,电脑登一下微信,顺便还能处理一下工作。”
谢忱“不用,这些工作都会和我对接。”
谢忱终于将人塞进帐篷,要退出来的时候,忽然瞥见她额头上有一块红红的。
刚刚光线比较暗没看见,这会凑得近了,他才看清,像是鼓起来的一颗小痘痘。
她从小皮肤白皙,好像从未见她脸上长过痘痘,所以他自动忽略了这个可能,问“你额头上怎么了”
陈尘愣了下“啊什么怎么了”
谢忱盯着那块皮肤说“好像肿了。”
陈尘下意识地就要抬手去摸,被谢忱抓住了手腕,说“别碰,手上有细菌。”
陈尘忽地想起来,刚刚下山的时候确实额头上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于是她抬着眼问“很肿吗”
陈尘坐在帐篷里,而谢忱在帐篷外蹲着,俩人凑得很近,鼻息萦绕着彼此,谢忱说“有一点点,像个小包。”
陈尘脑袋胡乱猜想“没事,可能是被蜜蜂或者小虫子蛰了一下。”
身后不远处,有人在喊谢总,陈尘一惊,被抓住的手挣扎了下。
谢忱放开她的手,拿了手机打开电筒,说“你别动,我先看下,有没有留下蜂刺。”
如果真被蜜蜂蛰了,皮肤上若是留下蜂刺,一定要及时把刺挑出来。
陈尘一听,就没敢再乱动,任他盯着自己的额头仔细查看。
没一会,谢忱目光下移,眼睛和她对视,说“没刺,你别碰额头,先好好休息。”
陈尘眨了眨眼“好。”
谢忱在去拍日出的景观台之前,先去找负责后勤的同事问了一句,手边有没有蚊虫或者蜜蜂蛰了以后,涂抹的药膏
同事愣了下,心惊胆战地问“是哪个领导被蜜蜂蛰了吗严不严重需不需要马上去医院”
谢忱说“不是,你先找找看,以备不时之需。”
同事点头,说马上去车上找找。
景观台上拍日出的游客很多,等待日出的时间也很漫长,谢忱陪着领导们一起闲聊,等到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跳出来,映入眼帘时,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摄影师们终于可以开始工作,谢忱往后退了几步,恰好后勤部门的同事过来,说因为临时过来,所以带过来的紧急药箱里只有云南白药驱蚊贴和创可贴这类普通的东西。
同事很抱歉,说“被蜜蜂蛰了涂抹的药膏,这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
不知谁听到了这边的谈话,凑热闹回了一句“哎,小伙子没事的。不用抹什么药膏,我们老家那边有个偏方,用口水舔一下就会好。”
谢忱闻言,只过了个耳,这边同事直接露出了一脸恶心的表情。
谢忱先交代同事,若是一会领导们拍完照,就带先他们去帐篷稍作休息,然后他径自走向停车场,去药箱里找了瓶驱蚊水。
也不知有没有用,但总比没有好。
谢忱进帐篷的时候,陈尘已经睡着了,人朝外侧身睡着,呼吸均匀。
天色亮了,帐篷里光线充足,谢忱仔细看了下她的额头,好像又红又肿了一些。
谢忱看着她沉静的睡颜,内心挣扎了许久,然后心想,要不试试
也许偏方真的有用呢
于是,就在他下定决心,凑过去的时候,陈尘醒了。
以陈尘的视角来说,这真是一场灾难。
睁眼,突然那么一大张脸,怼在眼前,吓得她差点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