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时摊开掌心,问他要:“手机。”
江泊烟不情不愿:“干什么!”
傅南时并未强要,不紧不慢:“你之前让我给你出主意追路饮,如果这就是你的态度,我认为没有必要再帮你。现在说说,另一个男人是谁。”
江泊烟这才重新调出照片:“白逸舟,你不认识,是谢迟的侄子。”
傅南时:“看起来是个难搞的男人。”
江泊烟捏着手机心烦得不行:“何止难搞,这就是个疯子,物理方面的脑子有病,宋央把他叫回国,也不知道两人私下在打什么坏主意,[cao],真想弄死他们。”
傅南时沉默不语,目光落在屏幕上,照片中两个男人的距离并不近,大约两米,看不出有什么暧昧痕迹,但凭借男人的直觉,他厌恶白逸舟的视线。
他的嘴角[chou]搐了几下,五官有点控制不住的扭曲,突然开[kou]说话,也不知道讲给谁听,声音冷冷,[yin]阳怪气:“你前男友魅力真大。”
说出[kou]后连他自己也愣了,江泊烟更不用说,面[se]猛地沉了下去,一把抢过手机塞回[kou]袋,止不住用警惕的目光打量他。
“你……”
傅南时缓缓吐出一[kou]浊气,轻笑:“怎么,难道你以为他连我也能勾引?”
他这么一说,江泊烟反而又变得不确定起来,每回在他怀疑傅南时是否也对路饮抱着一些特殊心思时,他漫不经心的态度又会让他打消疑虑,次数多了,忍不住摇头想嘲笑自己[cao]木皆兵,又小[ji]肚肠。
“总不能吧,你可是直男。”
江泊烟过去环住他肩膀,两人的身量几乎一样高大,哥俩好地并肩站立,远望也是道赏心悦目的风景,尽管傅南时面[se]冷酷,似乎并不想要和他挨得很近。
“对了。”江泊烟状似不经意地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傅南时言简意赅:“不急。”
江泊烟:“总得有个具体[ri]期,快过年了,爷爷[nai][nai]他们没催你?”
傅南时是三代华侨,从出生起就是
m国国籍,但老一辈还传承着家乡文化,几年前江泊烟跟着傅南时去他家过年,庄园内气氛热烈不输国内。按理来说这种阖家团圆的[ri]子,傅家长辈定然要求他回去守岁,大概已经催过几轮。
但傅南时却道:“再说。”
江泊烟心里想他走,就是不想他和路饮再接触,但问了几遍还是没能撬开江泊烟的嘴,心中不免失望起来。他没什么心思再打什么高尔夫,正巧晚上和朋友有约,借[kou]有事就匆匆地道别离开。
从盛池离开回到蓝湖没多久,路饮从谈墨的[kou]中听说他的母亲沈湛英准备乘坐明天的飞机回国和家人团聚。
沈家旧址位于清河,一座古朴的中式老宅,如今已经被列为重点文物保护区,可见沈湛英家世显赫不是常人能够匹敌。
她跟谈斯理婚后几年也住在清河,两人都是[xing]格强势的工作狂,聚少离多,婚姻破裂后她强行带走谈墨出国继续自己事业,凭借着出奇的商业头脑在华尔街中杀出重围,c私募公司如今无人不知,地位显赫。
她和谈斯理就谈墨的抚养权问题打过很多年官司,不过随着谈墨的年龄渐长,两人的关系重新缓解。半年前谈照国生了一场急病,健康堪忧,从董事长职位退休后来清河修养,谈墨提出想回国陪伴,她也欣然允许,并未阻拦。
公司事务繁忙,沈湛英的行程安排得紧张,谈墨问出她的落地时间,提出要带路饮过去接机,不过已经被人捷足先登。
得知那人还是他爸谈斯理,谈墨挂了电话后直接闯进路饮房间,大早上的硬生生把他从床上摇醒,实在憋不住想要倾诉的心情,和他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路饮困得不行。
他睁不开眼,还有那么一点难搞的起床气,翻身背对谈墨,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大半张脸,一头浓密黑散在枕被。谈墨坐在床沿,过了会又俯下身去推他肩膀,将身体的重量几乎悉数压在了他身上。
路饮呼吸不畅,最后硬生生地被他压醒了。
“热死了。”他半睁着眼,嗓音沙哑,“现在是几点?”
谈墨看了眼表,和他说了时间:“八点。”
其实也不能说很早,以前这种时候路饮已经雷打不动地起床了,但他假期[jing]神松懈,难得地生出了几分想要赖床的心思,被谈墨抱着没有动,下巴抵住他结实的小臂,居然没嫌弃他肌[rou]硬邦邦得很硌人,大约此刻意识真的非常不清醒。
谈墨掀开被子上了床。
感受到身上的热源,路饮只困倦地扫了他一眼,不再理会,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谈墨爬床,轻车[shu]路,甚至困意浓烈时还知道往后退,让出了一小片空间。
“我错了,陪你睡会。”
谈墨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在冬[ri]温暖的被窝中生出几分舒适的惬意感,困意跟着一同袭来,拥着路饮沉沉睡去。
路饮再醒来时,将近正午。
他和谈墨睡在同一床被窝,身体紧贴,后背的高温存在感十足,谈墨的手臂横穿他胸[kou],力道蛮横地将他抱紧,差点让他无法呼吸。
长时间保持一个无法移动的姿势,路饮肩膀麻,疼得不由倒吸[kou]气。
他想把谈墨推开,动作间温热的唇瓣忽而擦过他后颈敏感的皮肤,让他一瞬间忘记呼吸,僵硬在了原地。
“别动,宝贝。”
沉睡时的梦呓低沉,带着些许哑意,和谈墨平时的音[se]有所不同。有时候路饮很不想承认,但就是这样的声音,在床上时简直[xing]感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