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大约喷了一种很奇特的香水,离得太近,路饮闻着气味像烈酒一样辛辣,被它包围,怀疑自己的西装外套上也沾染了这股攻击[xing]十足的味道。
路饮说:“恕我直言,你那时候像个疯子。”
白逸舟满不在乎地耸肩:“我是艺术家,和别人当然不一样。”
路饮:“那么艺术家,喊住我应该不是单纯为了叙旧,你的目的?”
白逸舟:“我对你好奇。”
路饮冷着眉眼,脸上厌弃的情绪明显。
白逸舟见状反而低头轻笑,好像路饮表达的情绪越激烈,越能激起他心底那些无处释放的恶趣味,一眼望去就不像什么正常人,[xing]格恶劣远江泊烟,不是绅士更像个暴徒,应该远离。
“我没有义务满足你的好奇心。”
白逸舟轻勾唇角,声线凉薄:“别那么冷漠,朋友。”
路饮:“我们不是朋友。”
白逸舟刻意伪装的笑容褪去:“啊,真是,果然一点都没变,本来我很期待这次的见面,是你扫了我的兴。”
路饮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聊点正事,宋央喊你回国?”
白逸舟轻叹一声,但在装傻。
路饮上下打量他,不客气道:“看起来不像是能给他解决问题的帮手,他应该知道你的情绪一向不稳定。”
白逸舟摊手:“但他找上了我。”
路饮轻启嘴唇,冷冷评价:“引火烧身。”
“不不。”白逸舟伸出一根手指,在路饮面前左右摇晃,“我不会舍得伤害他。”
路饮冷嗤一声:“看来你对他的感情,还像多年前的那场大雨一样,卑微低劣而又令人作呕。我应该送你们四个字,狼狈为[jian]。”
白逸舟反而哈哈大笑:“别试图激怒我,我对宋央的感情,确实恶心。”
路饮问:“他的诉求?”
对话又回到正轨上,不过但凡涉及这个话题,白逸舟就绝[kou]不提。路饮看着面前这个好整以暇站立的男人,想到他或许是前世制造车祸的凶手,就无法心平气和地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
白逸舟道:“你似乎很讨厌我?”
路饮:“很有自知之明。”
白逸舟又笑起来,嘴角扯开的弧度很有疯子的味道:“你知道宋央是怎样在我面前评价你?眼高于顶,善妒易怒,满肚子的坏心眼,不是个好人。”
路饮轻挑眉:“你相信他?”
白逸舟耸肩:“有时候,不是你是否相信这些话,而是你想要维护谁。”
“也是。”路饮点头,“看来我们没有继续[jiao]谈的必要。”
他转身离开,不[yu]与他过多废话,在等待电梯上行至顶楼的过程中,白逸舟手捧那本杂志慢悠悠地走过来,和路饮并肩站立,朝他吹了声挑逗的[kou]哨。
杂志的外封着实露、骨,路饮不动声[se]收回视线,谁知下一秒坏家伙突然把东西往他怀中一塞,他低头看去,看到封面男郎赤、[1uo]的身体,脸[se]立即黑了下去。
不是没见过[se]、情杂志,但他嫌弃白逸舟碰过的东西脏,当即后退避开。怀抱一松,杂志径直砸在地上,随机翻到一页,路饮低头看到图片,脸黑了大半。
这家伙,真是。
脏东西。
脏男人。
白逸舟目睹他全程的反应,歪头,状似不解:“怎么,不喜欢我的礼物?”
“礼物?”路饮道,“这种东西,还是留着给你自己用吧。”
白逸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弯腰捡起那本杂志,倒也没扔,拿在了手中。
他的有些行径很难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路饮也不想平白在他身上[1ang]费时间。等电梯到达顶楼,他率先进去,白逸舟紧跟其后站在他左侧,两人这次谁都没有开[kou][jiao]谈,一路沉默
着下到一楼,分道扬镳。
他和白逸舟一前一后离开盛驰大厦,殊不知同框照片顷刻被私家侦探至江泊烟手机,此时江泊烟正和傅南时打高尔夫,虽然先前因为路饮的事偶有隔阂,但到底关系胜似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江泊烟等消气了,又约着傅南时出来玩。
放在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下。
江泊烟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将球杆递给一旁球童,拿出手机去看消息。屏幕亮起,他点开照片,掌心力道骤然收紧,站在原地许久没动。
他低头垂眸,刘海遮住眉眼,唇角紧抿,浑身散浓浓不悦的气息,傅南时见状朝他过去,边走边道:“什么事?”
江泊烟如梦初醒,下意识想藏起照片,但傅南时远远看了眼,已经认出屏幕上那张[shu]悉的脸,先行一步念出他的名字:“路饮。”
“我这几天找人拍路饮。”江泊烟只好说,“但经常见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