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萧瑞受礼教极深,断然不会同意这么这等荒唐事,这事还得由黄氏劝着慢慢来,陈氏态度强硬,将心中的盘算跟黄氏说出,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她当时一慌,心中难免妒意与伤心交错,又羞又辱。
便决定在酒盏了洒了“春香露”,然而萧瑞那天却没回来,第二日又直接随侯爷去了西郊皇家猎场,躲她的意味甚是明显,哪有新婚不到一月便出去远游的,况且那他身子文弱,也不可能是皇帝钦点过去的。
她伤心之余一时失意,竟是不记得那是什么酒,只心中难平愤懑的一口饮光,酒液火辣辣的滑过嗓子,浑身燥热顿起。
春柳巷子的东西果然不能小瞧,黄氏夜间燥热难耐,何止是春香露的作用,她已然悄悄尝到了床榻间的一点儿滋味,却是浅尝辄止,求而不得,一直心内瘙痒,这般又被□□折磨,就像一把干柴被点燃,无需添薪,瞬间就燃遍全身,爆发一般的忍不住了。
理智崩盘的是迟早的事,只好让冬雨偷偷叫来一个侍卫“解药”,那侍卫是帮着将“春香露”捎带给她的人,当下就明白意思了,二人缠了一宿,大约黄氏都未想那天夜里她放荡就像个春柳巷出来的花娘。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自个儿一朝中第,怀了身孕,可孩子却不是世子萧瑞的。
人一旦入了歧途,便是会越走越远,黄氏便也下了狠心,既然着身子已然不干不净,连着心也不要了。
那边她不敢让婆婆陈氏知晓,便只好又与母亲英国公夫人商量,女儿虽犯了糊涂事,终归是女儿,便叫来她的嫡亲哥哥一起,三人便决定顺水推舟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等沈婳生了孩儿再与其掉包,自然是要扶持自个儿的孩儿坐上候府嫡长子位置。
黄氏心中冷冷笑着,婆婆陈氏根本不在意她的感受,萧瑞又只心心念念的只有画中人,这个冷冰冰的侯府对她还有何意义,为何又要为她守身,既然已经成了这样,她便摒弃所有为自个儿谋划未来。
雨声渐渐减小,就连屋子里的旖旎也消散下去,只有烛影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一下下的跳动,映照在一张笑的诡异的脸上,在一明一暗间转换。
而屋外房顶上,一个暗影从那二人偷情翻滚便一直隐着,悄无声息,直到黄氏低声叫了丫鬟来为她穿衣离开,暗影才动了动,在深黑的夜里像风一般轻盈穿梭直接入了麒麟居。
☆、第40章
一连淅淅沥沥下了几天的雨,竟有些声势浩大不肯停歇的意味,可把侯府上下愁坏了,这新娘子出嫁最怕遇到梅雨天,不吉利是一个说法,更多的往往是弄的成婚的两家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好在天公作美,就在萧静妤婚礼的前一宿,终于雨过天晴,倒是洗净了连日的炎热与沉闷。
黄氏和陈氏那边因为有萧将军的暗影队盯梢,沈婳知道的信息越来越多,大约也理清楚了所有头绪,陈氏忙于成婚典礼,无暇顾及,黄氏隐忍不发,只悄悄让那江徒又从英国公府的哥哥那里讨了些“春香露”藏着。
似乎大家都在等萧静妤的大婚,萧老夫人在等大婚后查账整治侯府,黄氏和陈氏在等大婚后巩固世子之位,就连沈婳也在等……
萧静妤成婚后,她便要揭开那二人伪善而奸诈的面具,她与萧静妤一见如故,十分投缘,也不想在她的大婚前让侯府闹出风波。
而府中上到萧老夫人,下到喂马的马夫,都在为大婚做最后的准备与查点,可新娘子萧静妤却没有半分紧张似的,竟穿好了男装来麒麟居邀约沈婳晚上溜出府游玩。
沈婳犹豫的一瞬蹙了眉梢,但看萧静妤潇洒的笑意,便觉自个儿是替妤姐姐多操心了,再没了拒绝的心思,她盼着再次出府其实好久了。
……
夜幕降临,星河影动,金凌河两岸灯火如繁花盛开,星星点点,倒影在水中,像是盛开了一朵朵硕大而璀璨的水晶花。
二人现在皆是男装打扮,萧静妤穿着一身白衣,沈婳同样也是一身月白袍子,不同的是二人衣领的花纹和腰带的颜色。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一路来那两位俏生生的白衣公子哥儿不知惹了多少女子的目光投注。
再说萧静妤那手中一把描金的文雅折扇花样玩的极好,乃簪缨世家公子哥儿的必备行头,沈婳嗤笑,也学着那般将扇子一把利索的展开,遮盖住勾笑的唇角,头偏过去挨近了,“妤姐姐这般可是想招来美娇娘去府上说亲。”
萧静妤兴致颇高,还搭了腔,“说不说亲倒是不知,不过我瞧是婳妹妹惹了不少桃花债吧。”她用扇子推了推沈婳的脸,示意她瞧在一处首饰摊前挑选簪子的妙龄少女。
沈婳抬眸细细的打量,那少女杏黄衣衫,墨发如云散在身后,娇嗔的眸子余光往眼角一斜似乎因为看到沈婳瞧她,便立即局促的转了身子,背对着他们二人在摊子前挑挑拣拣,时不时的还会在头上比划询问丫鬟可是好看。
“那位小姐可跟了咱们一路了,处处盯着沈公子您瞧呢。”
“也许只是赶巧顺路呢,姐姐多心了罢。”
萧静妤微微一笑,“妹妹如此冰雪聪颖,怎么会瞧不出来,她这种大户人家的小姐,珠钗头饰的都是上上品,单戴着的一个耳坠都够买下整个首饰摊子的东西了,又怎会稀罕,除非是在……”
除非是在心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