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忽然觉得头有点疼,难耐地闭了闭眼,又在这个动作里控制着呼吸,像以往任何一次配音那样把控自己的气息。
只不过她没想过,这种专业精神要用在与晁的对谈中。
&1dquo;所以你与我亲近,让我住进你家,是否有像你姐姐的原因?”向挽没看她,只低头望着自己藏在被子里的膝盖。
晁的手心里出了细汗,她其实没有办法跟向挽说,她每提一次姐姐,那把勾着她心脏的钩子就再往里一寸,她感觉自己要被穿透了。
但即便是要被穿透了,还是得回答向挽的问题。
晁的颈部一动,声音像是挤出来的:&1dquo;有。”
诚恳也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1dquo;有,我不能否认,如果没有这个原因,我、还有牌牌,可能都不会那么快接受有人住进我们家里。”
她刚才说&he11ip;&he11ip;我们家里。
好像向挽是个外来者。
她颤着睫毛,看了晁一眼。
不,只半眼,又缓慢地放下来,像是放下一个隔绝舞台的帷幕。
向挽很想问她,那你当我是什么?但她的自尊心开始作祟,阻挠了这句话的出口。
最后她问:&1dquo;有多像?”
好像没有别的话想说了,想刨根问底的也就这一句。
&1dquo;没有很像,挽挽,”晁的精细的眉头压下来,上齿咬了一下下唇内侧,语气有一点无措,&1dquo;没有很像,但是她&he11ip;&he11ip;”
&1dquo;她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以至于只看到零星半点的相似,也不由自主想要接近她。
&1dquo;有多重要?”向挽抬眼,眼神虚了一下,她竟然在晁眼里看到了有一些晶莹的东西,放在她琥珀色的瞳孔外部,显得她本就出众的双眼更漂亮了。
&1dquo;她&he11ip;&he11ip;”晁用力咬了咬后牙,好似这几个字需要用很大的力气。
到底该怎么打开一件尘封了很多年的事情,尤其是它是用你的骨血缝上的,要拆开的时候,得多伤筋动骨呢,要多血肉模糊呢。
晁没有去想,她只是觉得,只要向挽想知道,她什么都可以说。
&1dquo;当年她死的时候,我在江城,我给她打电话,说我马上就回来,让她等等我,她说好,她会一直等我。”
晁的眼皮放下去,睫毛在台灯的光亮下投射出阴影。
&1dquo;没等到。”
说这三个字时她掩饰性地吸了吸鼻子,显得声音轻得像是幻觉。
她现在还记得,晁望那天很舍不得挂电话,说完等她之后,嘱咐让她慢一点不着急,接着却又矛盾地问,可不可以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