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的第二点在于,晁在说完结束语后,足足停留了十秒。
她不知道那十秒自己在等待什么,可能只需要向挽一个欲言又止的气息,也可能是,晁对自己为数不多的仁慈。
也许她在暗自说,给自己一个机会吧晁,可能这次不一样。
但十秒太短了,不够她讲完这句话。
挂断电话后,她从地毯上起身,泡面凉透了,漂上面一层劣质的油脂,看了直叫人反胃。
晁于是开始回忆牌牌喜欢吃什么样的菜,然后在备忘录上记下来应该买哪几样。
本来这种事情她烂熟于心,根本不用求助于墨。
但她想到下一个菜时,现前两秒定下的那一个被忘记了,好不容易从回忆里打捞起来,第二个菜又忘了。
反反复复的,她拧着眉头翻出了备忘录。
接着是买菜、备菜、接牌牌。
谢天谢地,牌牌今天没有补课,很早就放学了。
一路听着牌牌的见闻,告诉她今天要做她最喜欢吃的可乐鸡翅,牌牌呼啦一声说晁万岁,晁笑了笑,车窗外正好是江大的校门。
她目不斜视地开过去。
第71章
晁不认为是自己一时冲动。
相反,再仔细回忆起来,向挽连日来的冷落已经充分说明了问题,更何况,晁还用挽留的口吻问了她三句,向挽的态度都是拒绝。
足够了,再拉扯下去不够好看了。
更何况,晁和向挽约定过,给她一个学期的时间,本来就应该作好有另一个答案的准备,更确切地说,晁其实一直做的都是另一个答案的准备。
向挽本身就是她生命里的意外之喜,有了这么长时间,也算她得到为数不多的眷顾了。
只是,贪心偶尔会跑出来一点点。
比如说,在切菜的时候会走神,不自觉地听门锁的动静,有一次听到的确是有,她放下刀走出去,看见牌牌蹲在地上说:&1dquo;小姨,隔壁的猫猫跑过来了,好可爱啊。”
又比如说,她开始手机不离手,在工作室聊合约的时候,甚至跟客户吃饭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把手机握在掌心,时不时点开看一眼时间。
她一直在想,向挽什么时候来拿东西呢?她是不是忘了放在这的东西了?还是说,因为不想见她,所以连东西也不要了。
她想要问一问向挽,但又觉得好像在催促她的离去一样,不舍得这么对向挽,也不舍得这么对自己。
向挽留在这里的东西,是一根比鱼线还要不起眼的希望,它可以印证她们还有一点关联。虽然这根鱼线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渐渐拉抻,越来越薄,越来越细,就要断了。
牌牌有一点迟钝,一个月快过完,她才想起来问:&1dquo;向老师呢?最近好像没看见向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