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海棠都上了马车走远了,盛睿泽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直到被苏嬷嬷瞪了一眼。
“你啊,榆木脑袋。”苏嬷嬷很是着急,可这是她再急也无济于事,“多走点心,人家姑娘家脸皮薄,有些事就该是男人开口。”
盛睿泽想了想才算体会到苏嬷嬷话里的意思,他没想到自己隐藏这么深的心事竟然一眼就被嬷嬷给看出来了,可她自小看着自己长大,他倒并不觉得丢人,只是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淡淡道:“她心里有别人。”
额,这下轮到苏嬷嬷诧异了,“她心里有谁?”
这下盛睿泽却没再开口,一个蹬脚上了他的马,拉着缰绳不急不慢地往前走着。
行至半路,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将衣袖里的那个黄绢布打开,看到上面清秀的几个字。
繁华十丈,莲灯回首,举案齐眉。
这是她许下的愿望,是和平治举案齐眉鸣吗?盛睿泽大掌一收,将那绢布紧紧握在手心里,每个字都好像带着滚烫的温度,将他的手心灼烧的难以承受。
既然是她所期盼的,他自会帮她。
今日出城的人不少,回城的时候城门那又出了点事,一时都堵在那里。
在马车里坐了会,还没有丝毫前进的迹象,海棠索性下了车,往前走了几步,看到原是一个老妪被马车给撞倒了,那老妪托着车夫不肯走,必要他赔钱才罢休。
听得有人窃窃私语:“我瞧着是这老妪自己往马车那边冲去的,怎么还讹上了。”
海棠一听,这不是碰瓷吗?她侧了侧身子,看到坐在地上的老妪一身灰白的裙褂,看着倒是简朴,嚎啕大哭不依不饶的。
那车夫显然是个老实人,被这一哭一闹的,老脸涨得通红,想上去扶起老妪,却又碍于她的撒泼不敢上前。
海丰“咦”了一声,再往前走了两步,待看清楚后大步走到那老妪附近,对站在她身后的一个少年说道:“厝仁,你怎么在这?”
那个少年听到有人喊他,抬起头,看到海丰的时候,脸上明显有些惊讶,也有些羞赧,手不安地搓了搓衣角,“我……我……”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
海棠此刻已经走近了,看看这情景心里顿时有些明白了,低声问道:“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