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玄来到长春宫;映入眼帘的是清河正在给自己温着粥。
看着她正忙碌的身影;沈意玄心里一股暖意流过心间;让他忍不住上前紧紧将人一把抱住。
忽如其来的拥抱,倒是让清河吓了一跳。
不过,那人身上的檀香让清河放弃了挣扎:“陛下,此时应该是在早朝,怎的来了长春宫。”
“我都知道了,你让人将我的起居都画了下来,你也无时无刻都在想我,对不对?”沈意玄脸上如沐春风一般。
“陛下既然都知道了,为何还要问臣妾。”清河与他相视一笑。
“朕,就是想亲口听你说出来。”沈意玄有些傲娇。
“是。自陛下踏出长春宫,臣妾便开始想你念你。”清河虽是与之虚与委蛇。
却是让人看不出半分不妥;或许是她太善于伪装,又或许是沈意玄沉浸于无尽的喜悦当中。
窗外北风呼啸,不知是谁忘留了半面窗未关,那风似乎被灌注了思想般,一股脑地往屋里钻。
仿佛一切冥冥之中注定一般席卷而来,案桌上的那幅未完成的画随风落下,笔墨初干。
被风吹落的是一幅东风桃花图,一树桃花开满枝头;十分生动形象,煞是好看。
只是,在点睛之处,落了一滴墨,导致整幅画的美感全无。
沈意玄禁不住惋惜道:“这样好的东风桃花图,真是可惜了。”
“这墨,就像是污秽的泥潭,而枝头上的花是不应该与泥泞陷在一处。”清河的若有所指。
在她眼里,沈意玄就是那高岭之花,而自己,则是泥泞。
“不。花即便没有开在枝头,也会一直开在我心里。”沈意玄提起笔,将那幅未完成的画继续下去。
宣纸上,除了桃花开满枝头留了白,其余的丝地方都晕染成墨色。
乍然一看,这幅东风桃花图,倒是别有一番意境。墨是底色,与留白的桃花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清河,我想说的是,淤泥不会让桃花黯然失色,它永远可以盛开得自由和灿烂。”沈意玄将画送给她。
清河看着那画上的桃花,在墨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耀眼,忍不住摩挲着。
“慎刑司来报,昨日那些刺客,是程公派来的,我已将他流放边疆,日后,便再也没有人敢害你了。”沈意玄紧紧抱住她,生怕自己握的不够紧,下一秒她便会跑了。
“有阿玄在,我什么都不怕。只是,你这般惯着我,不怕惯坏清河么?”清河扬言笑道。
沈意玄摇头,这么会呢?
“最好,一辈子都由我惯着你。”
“得夫如此,是清河之幸。”清河替他理了理衣襟。
随后转身吩咐嬷嬷将御膳房准备的春水生呈了上来;那是沈意玄最喜欢的糕点。准确来说,他最喜欢的是清河亲手做的春水生。
因为,春水生本是靖国的特色;这皇宫里只有清河会做。他初次品尝,是来自清河的一番心意。那以后,他便喜欢上了这道糕点,只要他在长春宫,便少不了春水生。
清河知道,自己终归有一日是要离开此处的;为了避免自己离开后,沈意玄吃不到这样的糕点,便将自己做春水生的秘诀全然授与御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