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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恰同学少年时十五（第1页）

1989年下半年，柯俊文教室从二楼搬到了四楼，班委经过选举没有变，座位有了一些调整，赵鹏成了柯俊文的同桌坐在靠走廊第三排，他们后面第四排是杨骏和尚亚玲两个女生，前面第二排是6小红和耿小红。

柯俊文慢慢与杨骏熟悉了起来，经过一年多的相处，同学之间也并没有什么陌生感了。在这期间，柯俊文还现，秦力也经常往他们这儿跑，有空没空地找他们聊天，他来反而多数不是找尚亚玲，而是喜欢逗逗前面同是以前他们尖山的小学同学6小红。杨文军、柳毅和姜弢有时也爱到他们这儿来和柯俊文谈天说地，并借机与杨骏说说话。

杨骏则很会处理这些事情，与同学们都是相处得融融洽洽的有说有笑，但很有分寸，特别柳毅爱和杨骏开些玩笑，杨骏也不回避同样开他玩笑，但是会时不时看看柯俊文。木纳的柯俊文并没有理会到这些同学的心思，自当是好同学好朋友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班上也慢慢流传出了柯俊文和杨骏是不错的一对的说法，最主要的起因还是柳毅的一句话。

有一天中午离下午上课还有大半个小时，同学们基本都来了。少年少女们总是快乐活泼的。

柳毅笑咪咪地来到柯俊文旁边，把随身听借给柯俊文，说：“柯俊文，这盘带子里面有张雨生的《我的未来不是梦》和《天天想你》，还有其他歌星的，也有女歌星林忆莲，梅艳芳，叶倩文的。”

杨骏一听有女歌星的，就对柯俊文说：“柯俊文，先给我听要不要得！”没等柯俊文说话她就边说边从柯俊文手里把随身听拿了过去。

柳毅见状，笑嘻嘻地说：“也，杨骏，我是借给班长的，你还做起班长的主来了呀？也不管我这个主人在不在！”

“我就做班长的主了，你管我呀！”杨骏也笑着回他，还笑着看了看柯俊文，赵鹏也在旁边笑着。

尚亚玲在旁边接着说：“柳毅，就借给我们听下噻。大家都这么熟了哈。”

“当然熟，我看杨骏是和班长熟得很了哟！”柳毅话中有话嬉笑着对杨骏说，引得旁边几个同学都跟着哄笑，杨骏扬手要打柳毅，他笑着跳开了，大声地说：“大家听好，以后杨骏就给班长柯俊文当家做主了哟！她管班长了哟！”

杨骏嗔骂着要追打他，他哄笑着跑开了，柳志华也在旁边跟着大声起哄。同学们也跟着起哄。

少年们的心思，是活跃没有恶意的，柯俊文更是简单纯洁的。事实大家都把这些当玩笑话，并不认真但又有些适当的认可，柯俊文和杨骏也不辩驳，他们两人的关系本来就是前后桌，自然相处的时间也很多，旁人也觉得他们很要好。

柯俊文，赵鹏，杨骏和尚亚玲，四个人平时都在一起玩，一起讨论作业，偶尔会一起去赵鹏家玩。

赵鹏的父亲是法院的工作人员，他们家就在离学校很近的苏家街，走过合川县人民政府的大院就到了。柯俊文还是第一次到城里同学家里玩，有点点怯生生的，不过还有杨骏和尚亚玲在，慢慢也就不拘谨了。

赵鹏的家装修得不错，虽然柯俊文并不懂什么欧美风，但他觉得他们家的色调白如奶油般，家具也多是欧式风格乳白色。赵鹏的妈妈洗好苹果切好端在茶几上，和善地请儿子的几个同学吃水果。

赵鹏的姐姐高中马上毕业要考大学了，也热情的和柯俊文他们说着话。赵鹏说：“我姐会弹钢琴！”

尚亚玲和杨骏羡慕加崇拜地说：“呀，姐厉害呀！”

赵鹏妈妈说：“她从小就学起的，但是学得不算非常好，要不给鹏鹏的同学们弹两？”

赵鹏也说：“是啊姐，给我们同学欣赏一下！弹弹你练了那么久的《小步舞曲》吧！”

柯俊文，杨骏和尚亚玲也非常期待。赵鹏的姐姐大大方方地坐在钢琴前，揭开琴布，掀开琴盖，动作优雅而娴熟，漂亮的她本来就穿着一件漂亮的连衣裙，气质很迷人。柯俊文这才看清那是一台进口的台式钢琴，他并没有看清英文名。

“好，我先给你们弹《小步舞曲》！”

“|51234|511|·······”，清脆快乐的音符像珠子一样跳动着流淌出来，赵鹏的姐姐非常认真的弹奏着，美妙的琴声叩动着柯俊文的心，他这是第一次看到钢琴，第一次见到听到他人而且还是个漂亮的美女弹奏钢琴，心里的感觉无法形容的美妙。

随后赵鹏的姐姐还给他们弹奏了《梁祝》，他们都被这美妙的音乐折服了，几个少年少女的心一阵温柔涌动。

其实赵鹏的姐姐弹奏得并不是很好，但对于他们这几个音乐盲少年来说已经是大师级的水平了，加上赵鹏的姐姐是个成熟漂亮又有气质的城市姑娘，引得柯俊文日思夜想了很久。也是多年以后，柯俊文才确切的知道，“小步舞曲”有很多，赵鹏的美女姐姐弹奏的则是巴洛克时期德国作曲家，杰出的管风琴、小提琴、大键琴演奏家巴赫的《小步舞曲》，而巴赫是音乐史上最重要的作曲家之一，被尊称为“音乐之父”，是西方文化史上最重要的人物之一。

他们接受的音乐教育并不多，每个星期才一节课，学校只有一台风琴而不是钢琴，每次音乐老师踩风琴踏板都听到很大的啪啪啪声，才传出风琴声，柯俊文觉得好费劲。音乐老师约莫27、8岁，人长得很粗鲁壮实的样子，和柯俊文的下铺周军一样戴着一幅深度近视眼镜。

有时候，赵鹏，杨骏，曹海波，文华，杨文军这些有天赋的同学才会被音乐老师抽起来视唱。柯俊文还是像读小学想上主席台显摆的心情一样，想主动举手视唱又心里害怕自己唱不好，这样一个矛盾的心理。

有的时候，下午放学后，柯俊文经常听到音乐老师如狮吼般洪亮的声音从音乐教室传出来，他一个人弹着风琴在用美声唱《黄水谣》：

“黄水奔流向东方

河流万里长

水又急浪又高

奔腾叫啸如虎狼·······”

这时期的音乐及其他艺术教育，城乡差别就非常大了。城里的学校虽然课时安排得不多，但已经保证了基础的教学。基本的农村中学，根本没有任何艺术类教学，一是现实的认知和思想，根本没有人重视，二是师资力量的严重缺乏，语数外老师都缺乏，更别说音乐美术舞蹈类专业教师了。

就是城市里，也只有极少数有眼光和见识的父母，而且也要家里经济条件许可，才可能让有天赋的孩子学习艺术类知识。

合阳中学一名女老师，一直在重点培养她五岁的女儿学习钢琴，每次学校有活动，她都会带着女儿上台，为全校师生演奏电子琴而不是钢琴，因为她家没有钢琴学校也没有钢琴。这样的演出校方也欢迎，因为学校这种有点专业的节目基本是没有人才的，而那个漂亮活泼的小女孩，也在一次次的演奏中锻炼出了非凡的舞台气质和演出经验，两全其美。

没过多久，班上先后新来了两位女同学，一个叫曹莺飞。一个是听说来自贵州，个子不高但年纪偏大一点的女孩子，听说她的亲戚是教委的，让她来四川重庆这边上学，是利用这边教学条件好的优势好好学习提高自己。

大嘴巴柳志华没几天就把曹莺飞的底抖了个朝天：“曹莺飞在合二中谈恋爱，她老汉气死了，把她转到我们班的。”原来曹莺飞的爸爸是教委的一个什么主任，柳志华和曹莺飞是从小长到大的。

从此曹莺飞的爸爸经常到合阳中学来视察工作，找祝元明老师谈工作，当然私底下主要是委托祝老师严加管教自己才14、5岁的女儿。

曹莺飞是个小个子漂亮女孩，性格大方外向，学习成绩也是不错的，而且极有艺术气质，衣着打扮也是大方简洁的漂亮，给所有人印象都非常好，大家也没有因为她早恋的传闻而对她有什么不好的看法，而且很快她就融入了班级中，后来还选上了宣传委员，接替了稍显内向的文华。

1989年”十一“国庆节前一天，合阳中学举行了庆祝新中国成立4o周年大会，全体师生激动而高兴，为祖国的4o岁华诞而欢欣鼓舞。曹莺飞那天也成了全校注目的一个明星，她一直穿着一套陕北民族特色的演出服，她是合阳中学第一个学生主持人，和教导主任共同主持这次庆祝大会。

女老师带着她乖巧的小女儿，坐在主席台上准备好的电子琴前，老师怀抱着聪明可爱的小姑娘，让她给大家表演儿歌伴奏《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赢得大家一片热烈的掌声。

曹莺飞不仅做主持人，还为大家演唱了一民歌《二月里来》：

“二月里来呀好春光

家呀家户户种田忙

指望着今年的收成好

多捐些五谷充军粮······”

曹莺飞一开唱就赢得了现场如潮水般的掌声，她的声音甜美清脆，声线饱满音韵专业，字正腔圆的民族唱法和自然专业的形体动作，与专业歌唱演员没有一点区别，引得柯俊文心里赞叹不已，没想到小小个子的她如此的有才。全校所有师生也为这位91级一班的美女学生所征服，合阳中学终于有了一个艺术天赋禀异的人才！

但这之后，祝元明老师和学校商量，还是不能让曹莺飞过于引人注目，否则再引出什么麻烦就难辞其咎了。于是学校以后再也没敢让她做这些她本来擅长的演出活动。曹莺飞并不知道这些，她也是很努力自觉的学习着，成绩也在前1o名左右。她活泼外向，与同学们一直都保持着阳光又快乐的关系。

因为曹莺飞的加入，91级一班增添了一股更积极的活力，大家同样没有辜负韶华，一直都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