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点点头,转身便去了膳房,端着亲手弄的热粥走回了房间。
打开房门,满月愣住了。
床上空空荡荡的,阿南已经不见了踪影。满月下意识露出一丝担忧,他的病还没好啊。
林舒刚走进书房,没想到阿南立在衣架旁,不期然对上他冷酷的眼神,林舒吓了一跳。她捂着怦怦的心口,揪着眉头,说:“你醒来了?满月早上还说你高烧才退,得再多躺一会,你怎么……”
“跟我走!”阿南盯着林舒。
林舒望着他冷如冰霜的眼神,怵然心惊,可她只是迟疑了一下,壮起胆子问:“去哪?”
阿南嘴角冷冷一撇,“诏狱。”
林舒睁着眼,“诏狱?”
“怕了?”
林舒抿抿唇,“怎么去?”
是正大光明的出去,还是偷偷摸摸的去?
很显然阿南并没打算带着林舒光明正大离开内务府。而是让她穿上了一身小太监的衣服。他带着她从西门而出,那里停了一匹高头大马,林舒踩着马蹬,试了两下十分吃力,阿南坐在马背上,夹着眉头,不情不愿地拉了她一把,林舒坐在了他的身后,还没坐稳,黑马突然往前一踏,她下意识抓住阿南身侧,阿南瞥了一眼,忍了下来。
林舒对他笑笑,“谢谢。”
诏狱是关押天子钦犯的地方,也是满朝文武臣子们闻之心惊胆寒的地方。
林舒上一次只是进了锦衣卫刑房,便已经感受到那股压迫感。
阿南带着她进到诏狱,她立即便有一些后悔了起来。
可她能看出来,阿南和沈华亭之间的感情不一般。他们之间似乎从小就认识了。她也许能从阿南这里,了解到一些沈华亭的过去。
林舒轻轻握着锁骨间那颗珠子,犹豫了一下,跟上了阿南的步伐。
阿南带她走的似乎是一条密道。
走在狭窄昏暗的密道中,林舒逐渐紧张,起先密道里还一片安静,只有她和阿南两人嗒嗒的步伐声。随着密道越来越深,开始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穿透冰冷的墙壁传来。
林舒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她一手扶着墙,一手去扯阿南的衣角,“你要带我来找什么人,是么?”来诏狱林舒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阿南擒着一根烛台,冷面无情的望着她,眼里幽光闪烁,“不,我带你,来看一个恶鬼。”
“什、什么?”林舒腿软。
阿南噙起冷血笑意,“一个该死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