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开勒住它尖嘴的竹筐,乌卷一松口,便龇着牙朝门外狂吠个不停,那个凶相,恨不能扑上去咬死他们。
谢兰若拢着它的脖子,解开四肢上绑缚的绳子,撸着它的头道:“好了,没事了。”
细犬窝在她怀里吠叫了半天,被她撸顺了毛,最后“嗷呜”了一声,诉尽了委屈。
军营大帐里。
老薛头当着李元绪和北师军将领的面,专程来挑事,“大将军,细作一事彻查得怎样了?”
“还在查,此事等结果出来后再议。”李元绪草草两句话就打发了他。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也没查出个头绪来,那就证明我带的那些人没问题。”
老薛头蛮横道:“大将军,你什么时候把人放出来?”
“放什么人?”李元绪当着这么多将领的面,没工夫和他胡扯,“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一个也不能放。”
老薛头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细作在我的眼皮底下身亡,他的死与我脱不了干系,既然大将军要彻查此事,就不要厚此薄彼,干脆将我一同拿下了事。”
李元绪一脸黑地看着老薛头,命了祁律,“将薛骑尉拖出大帐。”
祁律面露迟疑,终是不敢忤逆他的意思,硬着头皮道:“属下遵令。”
“你别动我!”
老薛头骂咧咧地道:“大将军有本事就将我关进地牢里,把我赶出去算怎么回事?”
“大战在即,你关押老将,要是谢老将军还在世,他都会骂你一声糊涂!”
祁律生拉硬拽地将人带走,奈何老薛头奋力抵抗,他就是扣不住人,眼看着大将军就要发威了,这时候谢兰若领着一犬俩人走了进来。
“放开我师父。”
祁律如临大赦地松了手,谢将军就是忤逆了大将军,那也是不能治罪的人,他当然得听她的话。
老薛头恨恨不平地振了振衣袖,“大将军不把人放出来,我哪儿都不去。”
谢兰若上前两步,朝李元绪见了礼,“薛骑尉关心则乱,并非有意冒犯大将军,还请大将军见谅。”
李元绪不知她来这里瞎掺和什么,“谢将军,你此番前来有何要事?”
“大将军既然要揪出细作才肯放了那些老将,末将便斗胆请命,誓要将那人揪出来,还薛骑尉一个公道。”
谢兰若扫了一眼大帐里的将领,眼神里发了狠。
有了她撑腰,老薛头浑身的戾气都消了下去。
李元绪再迟钝,都看出来这俩人在合谋些什么,“谢将军打算如何揪出细作?”
谢兰若蹲下身子,将无痕水放到细犬的鼻下嗅闻,她抚摸着它的尖耳道,“乌卷,去把那人找出来。”
细犬听令而动,跑过去逐一嗅闻起了大帐里的人。
众将领不知这是何意,彷徨间有人要驱赶细犬,被谢兰若出声制止道:
“乌卷不会伤人,除非那人是细作,还请诸将稍加忍耐,但凡出手驱赶细犬者,一律按细作处置。”
这下没人再敢有所动作。
谢琅和周叙言眼巴巴地看着细犬嗅过一个个将领,还没将细作给揪出来,正暗自心急时,就听一声尖利的狗吠声响彻了整个营帐。
细犬亮出獠牙,冲着身着甲胄骑装的一个将领吠叫个不停。
谢兰若定睛朝那人看过去,正好对上了一双深敛静默的眼睛,就听老薛头低声耳语道:
“那人是北师军的统领,姜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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