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见着她愤然离开,当即出声喝住了她,“站住!你没听见我之前说的话?在老薛头回来之前,你哪儿都不许去。”
“大将军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断然不会像当初那样恣意妄为。”
谢兰若刻薄地道:“何况末将只是一介小小的通粮官,就算犯下什么大罪,也断然不会牵扯到大将军的头上。”
李元绪被她气得不轻,他试着和她好好地谈,“姜延救过我的命。”
“还不止一次,”他见她愣住了神,继而又道:“我不能像你一样感情用事。”
“老薛头也不止一次地救过你的命,”谢兰若不依不挠地说,“你怎么不偏向他一点,放过他手上的那些老将?”
“还有我,”谢兰若见他为姜延说话,看向他的眼里尽是失望,“我义无反顾地跟了你,你怎么就不能信我一回?!”
他给不了她无条件的信任。
“你拿不出证据就不能服众,我要的是稳固军心,不会偏听偏信于任何人。”
李元绪在她眼里看到了闪躲,一时间莫须有地心慌,偏偏面上依旧不为所动。
恰在此时,祁律进到营帐里禀报,“大将军,薛骑尉率领一众侍卫返回了军营。”
“逮了多少人回来?”
“据通传的侍卫说,薛骑尉只捉住了一个活口,其余人等全都当场服毒身亡。”
李元绪抬脚往外走,临出门时,他顿住了脚步,给了她一个交代,“我亲自去提审,要是真如你说的那样,我会还你一个公道。”
谢兰若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姜延冲她扯笑的那一瞬间。
“大将军向来只对全军负责,不必和我说这些废话。”
李元绪从没见她待自己这般冷淡过,生怕就此失去了她,令道:“看住谢将军,不许她离开军营半步。”
祁律领命称是。
李元绪刚出去没多久,谢琅和周叙言便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谢将军,老爹逮了人回来审问,相信很快便会揪出姜延这个细作,你别担心。”
周叙言瞧见她那张颓丧脸,就知道她被李将军欺负得狠了,贴心地和她说起了体己话。
谢琅一声不吭地挨着她坐下,紧紧地巴望着她,那模样甚是乖巧。
谢兰若只关心一件事,“姜延人呢?”
“和你一样,被李将军派人严加看守着,哪儿也不能去。”
周叙言探着她的脸色,试问道:“谢将军,接下来我们要如何打算?”
姜延最后扯嘴冲她笑的那一下,在她的脑子里久久地挥散不去。
事情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她敏锐地觉得姜延还留有后手,不然他不会冲她笑得如此笃定。
这件事僵持不下,最大的变数就在李元绪身上。
她隐隐地预感到,姜延之所以如此淡定,怕不是他已经将李元绪拿捏死了?
谢兰若不能坐以待毙,她豁然从长椅上起身,惊得谢琅和周叙言猛地跳了起来。
“师父活捉的那个人,怕是不会老实交代。”
周叙言见她说得如此肯定,当下就慌了,“谢将军,那该怎么办?”
“人证不作数,那就去找物证。”
谢兰若暗自决定着,“实在不行的话,我就闹他个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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