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城之日,便是攻下漠北之时。”
周叙言怀疑地看着谢琅,“你是不是译错了,这纸上写的是什么意思?”
“绝不会错,”谢琅皱起的眉头都快拧成结了,“那些符文译过来,就是这几个字。”
谢兰若僵僵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如同坠入了冰窖,冷遍了全身。
老薛头拿不定主意地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李元绪?”
谢兰若用食指轻轻地叩击着桌子,反而问了他,“师父,你觉得这场战事最大的变数是什么?”
“北师军与匈奴骑兵的实力旗鼓相当,决胜的关键还得看战局的布控,这就看双方统帅的能力了。”
谢兰若:“这变数就在李元绪的身上。”
老薛头经她这么一说,再去看那纸上的意思,不觉吓了一大跳。
这些往来书信里提到的“中计”“按原计划行事”,说的人除了李元绪,还能有谁?
谢兰若隐忍道,“李元绪或许中了别人的圈套而不自知,他肯定还有事情瞒着我们。”
刑帐里,被严刑逼供的细作昏死了过去。
李元绪用布巾擦拭了手,冷冷地道,“将人拖下去,明日再审。”
侍卫领命:“是,大将军。”
细作一口咬定没有同谋,他们偷走布局图不成,再次谋划时就被闯入的老薛头逮了个正着,而姜延去铸剑,才和铁匠铺扯上了关系。
李元绪望着虚空处,深敛地静默着,没人知晓他在想些什么。
等他走出刑帐,营地上已经聚拢了不少人,以姜延为首的将领,都在等他给一个说法。
李元绪的目光掠过众人,在火把点亮的微弱光影里,他隔空地望向了谢兰若。
“大将军,姜统领到底是不是匈奴的细作?”
“这是你能问的话?”
李元绪一句话堵得在场的将士们再不敢多言,他走到姜延面前,冷冷地板了脸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谁都不知道刑帐里提审的结果如何。
他如此发问,就是要将这件事模糊处之。
姜延稳持着声音道,“末将宁死以求清白,望将军成全。”
李元绪低眼瞧着他,顿了片刻后,他漠然地走到了谢兰若的面前,“你还想怎样?”
“细作已落网,大将军查明事情真相后,就该还薛骑尉一个公道,将老将全部放出来。”
谢兰若步步紧逼,进而说道,“大将军要是拿到了证据,就该按照军规,将姜统领处死。”
“要是你诬告呢?”
“末将听凭将军处置。”
李元绪勃然怒起,厉声道,“谢将军公然在战前挑起事端,扰乱军心,视北师军大局于不顾,姜统领行事武断,与匈奴细作牵连在一起,事情未明朗之前,一并押入大牢听候处置。”
谢琅和周叙言双双上前,想要护住谢兰若,被老薛头伸手拦在了身后。
李元绪朝着营地里的将士发了狠话,“军营里再有起事者,不分缘由,一律严惩不贷。”
众将士齐齐领命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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