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耳聋就独耳聋,看我拧不死你们这俩个兔崽子!”
秦氏说着松下了手劲,她犹不解气地道:“阿若呢,把她叫出来,当着我的面,她口口声声地说不会祸害你们,转眼就将你们拐到了这里,等她出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谢琅忽然觉得谢兰若坐牢未必是一件坏事,至少在此刻看来,她因祸得福,还能侥幸地躲过一劫。
“谢将军进去了。”
“什么进去了?”秦氏紧声追问道:“甭管她跑去了哪里,掘地三尺,我都要把她给找出来。”
谢琅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谢将军被关进了地牢,她这次怕是插翅也难逃了。”
秦氏无法消化这个事实,明明早上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晚上说进去就进去了,这搁谁谁受得了?
“她到底犯了什么事,谁押她进大狱的?”
“李将军亲自下令,将谢将军捉进地牢里,”周叙言不嫌事大地拱火道,“阿娘,要不你出面去把谢将军给要出来?”
秦氏又不是缺根筋,她一个妇道人家,哪能去掺和这种大事,不过说不担心是假的。
她瞥了眼闷坐在靠椅上的老薛头,催着他道:“阿若好歹是你的徒弟,你这个做师父的,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坐牢不管?”
老薛头正琢磨着事情,被她这么一打岔,顿时一股邪火窜了上来,“娘们就是败事儿,一来就扯着个大嗓门瞎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占理,这种事我不会处理,还用得着你来问?”
秦氏被他这么呛骂了两句,知道他心烦,狠狠地刀了他一眼后,拂袖出了营帐,拿着铁锅出门做饭去了。
老薛头皱出了一脸的褶子,他见不得谢兰若不好,更见不得北师军陷入匈奴的圈套里,一时间越发地愁苦了。
谢兰若在地牢里踏实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吃上了秦氏给她送来的牢饭。
“馒头清粥,趁热吃,隔一天没见,这脸都瘦了下来。”
秦氏这话差点没让她把嘴里的粥给喷出来,“师娘,你当真是好眼力。”
“这地牢哪是人呆的地方,我让你师父想办法来救你,他还冲我乱发脾气。”
秦氏叨叨地念着,“实在不行,就让谢琅和周叙言劫狱,成功了就一起逃回京师,不成就让那俩个兔崽子进来蹲着,和你一起作伴也好。”
谢兰若捧在手里的粥都不香了,“师娘还在为我带走他俩的事怨我。”
秦氏拐着弯地训她,“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先斩后奏,这回栽在李元绪的手上,吃了这么大的苦头,谁还敢怨你?”
谢兰若隔着牢房的栅栏,惨兮兮地道:“老天惩罚我,就是派师娘来看我笑话的。”
“行了,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想出去的话,你就在李元绪面前服个软,比什么都管用。”
秦氏将碗筷收拾进食盒里,嘴里还不忘劝她,“你在这好好地反省,别犟,能出去就是本事,呆这里就是窝囊。”
谢兰若怀疑她是不是李元绪找来的和事佬,余光瞥见一截菘蓝色锦袍下摆,再往上便看见李元绪身姿如鹤地站在走道上,睥睨着她这个阶下囚。
秦氏秉持着媒婆的本分,劝和不劝分,见气氛都烘托到这个份上了,她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这条“曲线救国”的方法,还是谢琅和周叙言通宵达旦地想出来的。
既给了李元绪台阶下,也顾及到了谢兰若的体面,可谓是两全其美。
秦氏好意成全着俩人,原想在营帐里等着谢兰若归来,直到天黑,才听侍卫说她赖在地牢里,死活不出来,一时间气得差点岔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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