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岐是真担心他的身体,心里虽很感动但更多是担忧,他一脸肯定道:“朕不惜代价,也会把子玉治好的!——”
他只要一想到,林琅为了他,都肯当着那么多人声称自己不能行房,心里就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就算是真的,天下男子莫不忌讳,更别说当时林琅以为自己编的是谎话——
不过他还是对林琅为了救穆桃那丫头跳进冰湖有丢丢不满,只得再三叮嘱道:“谁人救不行,凭何要你去救?!为了救那丫头,你都快搭上了半条命!”
林琅无奈道:“当时情况紧急,身边的人都不会水性,人命关天,哪想得了那么多——”
刘岐:“谁的命也没有你的重要——”
林琅不想再与他分辩,转移话题道:“小家伙呢?——”
刘岐看看王大海,作为天子贴身大总管,自然要负责解决天子除了朝务之外的所有问题。
他终于得了空,忙道:“听秋荷说小公子本来要寻林大人,后来半道又不知怎么了,又一个人哭着跑去寻小长风了——”
“要不要奴才去将小公子抱过来?”
林琅心中疑惑,但到底心疼小家伙,欲起身道:“可能是许久没见到我,闹脾气了——”
刘岐忙拦住他道:“你都这副模样了,还起来作甚,朕去吧——”
林琅也没和她客气,反正小家伙对刘岐也颇为亲近依赖,果然血缘的天然联系真是很奇妙——
过了许久,久得林琅都快睡着了,才听到小家伙一抽一抽极为伤心的哭声。小家伙长这么大,林琅好像都没见过他哭得这般伤心过,顿时困意便去了大半。
林琅让刘岐将小家伙放他怀里,小家伙伤心地一抽一抽,顿时变成了哇哇大哭,还直接扑在了他爹爹怀里。
林琅心疼得都快揪起了,摸摸他柔软的小发顶,又轻轻拍拍他的背道:“崽崽乖,崽崽不哭,爹爹在这呢——”
小家伙小胖脑袋埋在林琅怀里,哇哇哭得更加大声了。
林琅察觉到异常,开始有点焦急起来,耐心哄道:“崽崽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告诉爹爹好不好?”
“崽崽不给爹爹说,爹爹也要难过了呢——”
小家伙舍不得爹爹也跟他一起难过,便仰起小胖脑袋,露出肿得跟核桃一般的眼睛,委屈得一抽一抽道:“崽、崽崽不是爹爹的孩子!——呜哇——”又是一阵爆哭。
林琅有些懵,心疼道:“崽崽怎么不会是爹爹的孩子呢——爹爹不是最喜欢崽崽了吗?”
小家伙止住了哭,眼睛上还挂着泪珠,小鼻子上还挂着鼻涕道:“可、可崽崽亲耳听到的呀,说崽崽不是爹爹亲生的,就在刚刚——”
林琅突然明白过来,看来他和刘岐说话时,外面传来“咚”的一声是小家伙,恰好听了个半截话,还不明不白——
他有些哭笑不得,但知道小孩子家家,这种事情上一定得认真对待。他看着小家伙,语气尽量的温和道:“崽崽就是爹爹亲生的小孩,难道崽崽不信爹爹吗?——”
小胖崽贺新岁14
小胖崽一边努力地吃手手,一边思考着他爹爹的话,小胖脸上带着一丝不确定。
林琅瞪了刘岐一眼,眼神里的意思摆明就在说,看!都是你干的好事!
刘岐心虚地摸摸鼻子,看了看小家伙,又看看林琅,这小模样摆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自己之前是猪油蒙了心才问出那般傻缺的问题。
他对小家伙很认真道:“你是你爹爹的孩子,你之前听错了——”
小胖崽看看他爹爹,又看看刘岐,陛下在他心里向来充满了威严,说的话很有信服力,他终于点了点小胖脑袋,算是相信自己是爹爹的孩子了。
小家伙用小胖手抹了抹眼泪,终于不那么伤心了,但一抽一抽的哭泣还是止不住。
林琅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亲了亲他肉肉的小脸蛋,温柔道:“崽崽永远是爹爹的孩子,是爹爹最疼爱的小宝宝——”
小家伙揉了揉眼睛,觉得有些害羞和不好意思,他带着点惯性抽噎的小奶音隐隐有些失望道:“爹爹不、不能给崽崽生、生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了吗?——”
“崽崽很、很喜欢长风哥哥,崽崽已经有哥哥了,还想要姐姐和弟弟妹妹——”
林琅:······你这是为难你爹呢!
但是哄小孩子嘛,还是很简单的事,他煞一本正经道:“爹爹是男子,不能生孩子,不过就算不能给你生姐姐和弟弟妹妹,你以后也可以有很多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啊,就像你的长风哥哥一样——”
小家伙认真思索了一番,觉得也很可以,便轻易地放弃了这个要求。
林琅又与小家伙、林琅说了会话,便觉得有些乏,早早便和小家伙一块睡了。刘岐处理了会政务,又看了会书,不时看看床上睡着的父子俩,一时心里全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满足。
自刘岐不让林琅操心城南流民之事后,他便也说到做到,亲自过问流民处置一事。此前林琅安排的都已比较到位,如今正在年节,水利、垦田、修路之事都暂停,善堂、药堂年前都已大部分修好,老人孤幼都大多都住了进去,只是得时常让人察看。
林琅在床上休养了十数日,前几日刘岐还能一直赖在这里陪着他,等到过了初五,大大小小朝务还是多了起来,刘岐也只能每天清晨回宫,夜里再出宫。
但时日一长,皇宫内外人多眼杂,哪能不被发现,只是天子跋扈声名在外,刘岐也暗中将林府保护得铁桶一般,因而自是无人敢到刘岐面前说,也无人能到林琅面前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