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美剪痛了他的眼睛。
半响他才想起把手掌击着,肢体赞美与语言一起伺应,美人,美人,只是冷了些&he11ip;&he11ip;
是冷,她冷若冰霜,艳如桃李。
她走近他,突的一笑,媚眼如丝,倾国倾城。片刻儿,那媚态就消失无踪,如风过水面,只留涟漪漾到无穷。
那人正看的心神荡漾,情不自禁,她袖里藏的薄刃已抵他下颌,冰凉无情,伴着她同样无情的声音,这位少爷不是专门买笑来着?刚才我已笑过,请付银子。
她另一只手俏生生的伸出。
这&he11ip;&he11ip;这&he11ip;&he11ip;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好事之徒的嚣张气焰,顿时灭了。
从未见过欢场还有此等奇女子。
怎么?男子汉大丈夫,你刚刚不是喊有的是银子么?难道买了笑,却付不起了?她眼神如,蘸了讥讽的黑墨,把他浑身上下点评。
那&he11ip;&he11ip;那一笑多少两?那好事之徒结巴着。
三十两。她冷冷说着。
我付,我付。只是&he11ip;&he11ip;柳姑娘肯不肯再为在下再笑上一笑呢?那人低声求着。刚,刚才我没有看清楚。
她又气又恼,收了匕。这个莽汉,怎么这等德行。不禁唇角上翘,宛若嘲笑,世间还有你这样的人?我再笑一个又如何?
那人却看得呆了,半晌方道,柳姑娘,在下徐承业,人称徐三公子&he11ip;&he11ip;
而她听也不听,径自上了楼。
她两笑之间,毫不费力的为老鸨妈妈赚了六十两纹银。
老鸨知她心性,已应允她的,不得不办到。再说她人又聪明,太过强留,说不住哪天反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于是放了她,让她自身赎了自身。
而她得来自由之后做的第一桩事情,便是买了一只舟,装点起来,挂了灯笼,夜夜泊在秦淮河,日日的等。
——等他归来,把她迎走,连着那舟。
他的友党来了,柳如是,你这舟不错。
是么?你最近可见过子龙?她置酒款待,也不过为的是探他消息。
见过啊!前几日刚去他家吃过喜酒。啊呀,他纳了小妾,正在那风流快活,重色轻友&he11ip;&he11ip;
她斟酒的手,抖了几抖。
心事失落。
——原是一场误会!
他想都没想过纳她为妾的!
——但,怪也怪自己没有和他说清楚。
第二章
雪蓬浮居,居无定所
自此秦淮河畔一大风景,别的姑娘都有院落,唯有她——柳如是,以舟为家,雪蓬浮居,居无定所。